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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從入睡開始,直到現在被噩夢驚醒的第四次了。
差不多從後半夜開始,每隔一個小時就被噩夢驚醒,然後又渾渾噩噩的睡過去,沒多久就又被再次嚇醒。
夢裡全是季白渾身是血,血肉模糊的樣子。
眼皮又開始沉重,於漾卻不敢閉上眼睛,生怕一閉上眼睛,那些恐怖的噩夢又會捲土重來。
突然懷裡鑽進一團暖暖的熱源,有一隻手輕輕在她背上拍著,一下又一下的,很快安撫了由噩夢帶來的恐懼。
季白蹭了蹭她的下巴,迷迷糊糊睜開眼,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漾漾,是做噩夢了嗎?」
不等於漾回答,她又小聲呢喃著:「我在這裡,漾漾不怕不怕哦。」
恐懼被她的安撫慢慢驅走,心底那片柔軟又被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動作給暖到,於漾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有些悶悶的「嗯」了一聲,抱緊了懷裡的人,說了一句:「我不怕。」
季白的手不斷輕輕地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又昂著頭在她嘴角親了一下,呢喃細語又帶著一絲誘哄的意味說道:「寶貝,外面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吧。」
聽著她的聲音,似乎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剛才慌亂又充滿了恐懼的內心,此刻變得格外的平靜。
於漾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了一聲:「好。」
心裡那種緊繃的恐懼一下子放空了,抵不住眼皮開始打架,於漾很快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聽著漸漸平穩的呼吸聲,修長漂亮的五指撫摸著於漾熟睡的臉頰,季白原本朦朧的睡眼,此刻變得清明起來,一雙桃花眼裡裝滿了對她濃烈的心疼。
她的漾漾,最近幾天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的。
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跟自己說,只是一個人獨自抗著。
季白眼裡閃過一絲對自己的責怪。
她好恨自己,為什麼自己不懂讀心術,恨自己現在居然一點都看不透,她的漾漾都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心事重重的樣子,又恨自己想要幫她分擔一點心事,卻又畏手畏腳不敢把有些話挑明瞭來說。
……
於漾再次睡醒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一場凌晨五點多下起的大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已經停了。
習慣性的一摸身邊的位置,卻是空蕩蕩的,手掌心摸到一片暖乎乎的餘溫,季白應該是剛剛起床不久。
被季白安撫哄睡過去之後,她居然睡得那麼沉,就連季白起床都沒有察覺到。
於漾躺著大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看著上面吊著復古卻又璀璨奪目的水晶吊燈,雙手揉了揉太陽穴,看著衛生間裡,正對著鏡子認真欣賞著自己刷牙時的身影,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小白。」
衛生間門沒關,季白正一邊刷牙,一邊欣賞著自己的盛世美顏,突然聽到於漾喊她的聲音,直接從衛生間探出一個頭,下意識冒出一個鼻音的「嗯」,含著滿嘴薄荷味的牙膏泡泡,含糊不清地問道:「怎麼了?」
於漾換了一個姿勢,從平躺著改成趴在床尾,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她,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沒事,就是想喊一下你。」
季白雙眼笑得彎彎的,就像晴天晚上掛在天上的一輪彎月一樣,快速吐掉嘴裡的泡泡,然後漱了兩下口,結束了刷牙。
捧著清水洗了一把臉,季白扯過毛巾擦了擦,不經意看到於漾正趴在床尾,雙手撐著下巴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眼裡裝著的是她看不清的情緒。
季白把毛巾放回原位,出了衛生間,朝著臥室窗戶邊走去,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把窗戶開啟一小半,然後走到於漾面前,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有些繾綣說道:「時間還早,寶貝你還可以再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