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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沒一會兒,有小太監進來稟報,說是顧少君來了。
顧憫是沈映用晚膳前讓人去傳的,前兩日顧憫都在忙著查壽禮的下落,都沒顧得上回宮,今晚一回宮就被皇帝傳了侍寢,宮裡人人都說,這可稱得上是專房之寵了。
顧憫也是在自己宮裡沐浴了過來的,只穿了件輕薄的長衫,寬鬆的長衫隨著他行走的步伐迎風飄蕩,看上去倒一點不輸凌青蘅的瀟灑凌然。
顧憫走進院中時,沈映還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顧憫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旁,從負責幫沈映扇風的宮女手裡拿過扇子,示意其他人走開,然後在貴妃榻邊上坐下,幫沈映打起扇子來。
「來了。」沈映眼睛閉著。
顧憫輕笑了聲:「皇上這麼知道是臣?」
沈映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眯著看了顧憫一眼,嗤笑道:「扇子扇得一點兒都不熟練,都不知道扇到哪裡去了,不是你還會是誰?」
顧憫:「皇上若嫌臣扇得不好,臣再叫掌扇的宮女過來伺候就是了。」
沈映抬手打了顧憫一下,「慣會跟朕拿喬的。」
顧憫看到貴妃榻旁放著一盤圓潤飽滿的葡萄,拿了一顆,笨拙地剝好皮餵到沈映嘴裡,「皇上今夜怎麼這麼好的興致,喚臣來陪您賞月?」
沈映冷哼一聲,「朕不叫你過來能行嗎?也不知道是誰整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亂吃飛醋,朕不隔三差五地叫你過來,你再懷疑朕身邊有了人怎麼辦?」
顧憫低笑了下,「焉知皇上不是故意這麼做來麻痺臣,說不定早就金屋藏嬌了呢?」
沈映被他說得心頭一突突,還以為顧憫發現了什麼,心差點蹦到嗓子眼,等細細端詳後,發現顧憫神色並無異常,好像真的只是開玩笑而已,心才有落回去。
「行啊,朕是金屋藏嬌了,你進去搜啊,看看能不能搜出來個美嬌男,但若是搜不出來,」沈映磨了磨牙,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瞪著顧憫威脅道,「小心朕把你關進金屋鎖起來!」
顧憫忍俊不禁:「臣不敢,臣相信皇上。」
沈映咳嗽了聲,心虛地將話題轉移,「你這兩天都在忙什麼呢?連個人影都瞧不見,還在查案子?」
顧憫「嗯」了聲。
沈映不以為然地扁扁嘴,「不是說抓到個欽犯了嗎?怎麼,大名鼎鼎的北鎮撫司,連個犯人的口供都逼不出來?還是這人的嘴是鐵做的?」
顧憫淡淡道:「人犯受不了刑已氣絕身亡,所以此案又陷入了僵局。」
沈映眨眨眼,默然片刻,忽然手肘撐在榻上支撐起身體坐起來,「愚蠢!人死了案子就不能查了嗎?」
顧憫抬眸打量沈映,試探地問:「皇上有何妙計?」
沈映不屑地扯唇,「這還不簡單,他們是團夥作案吧?那他們的同伴被抓,其他人肯定會想方設法救他啊,你們以這人為誘餌,引其他人現身不就好了?」
顧憫想了想說:「人死已經過去兩日,恐怕早就走漏了風聲,那些人未必會上當。」
沈映用手撐著下巴,皺眉又思忖了一會兒,忽然一拍手道:「還有一招!你們將那人犯的屍首懸於鬧市示眾三日,等三日過後,再將屍體扔到亂葬崗。那些人既然自詡正義,想必也不忍見同伴曝屍荒野,屍身被野獸啃食,定然會想辦法替他收屍,你只要派人暗中盯住亂葬崗,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查出壽禮的下落。」
顧憫聽完,看著沈映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驚訝。
沈映故作得意,抬起下巴道:「怎麼?是不是很佩服朕能想出這麼絕妙的好計?」
其實,這樣的計謀顧憫也並非想不到,只是他既然已經知道韓遂的身份,又怎麼忍心讓將韓遂的屍身曝屍三日,不過,以皇帝的頭腦卻也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