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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端午,得了天花在京城郊外山上道觀裡養病的平陽王終於「痊癒」。
之前顧憫去求了郭九塵,請求郭九塵放平陽王回藩地。
其實杜謙仁倒臺後沒多久,平陽王謀逆罪的案子便早就查清了,但郭九塵一直不肯放平陽王,就是想用平陽王來挾制顧憫。
可後來顧憫捨身救了他一命,在獄中被折磨得身體虛弱的平陽王又得了九死一生的天花,郭九塵本以為平陽王應該躲不過這一劫,便答應了顧憫,給了他這個順水人情,可他沒想到,平陽王居然這麼命大,居然病好了!
這下他都答應了顧憫放平陽王回藩地,總不能言而無信反悔,上報過太后與皇帝後,只能同意平陽王離京。
端午前一天,顧憫送平陽王出京,一行人行至郊外,看著眼前的青山綠水,進京述職被扣押了數月之久的平陽王終於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閩陽此去路途遙遠,義父定要保重身體。」顧憫下了馬,單膝跪下給平陽王送別,平陽王忙也下馬扶起顧憫,看著顧憫長嘆了聲,「你不用擔心為父,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京城波譎雲詭,你孤身一人周旋在太后與皇上之間,為父是真放心不下。」
顧憫笑了笑,說:「義父放心,孩兒定會凡事小心,謹慎行事。」
平陽王點點頭,壓低聲音道:「我把影衛留下給你,蒼隼今後只聽命於你一人,這樣你在京中也多了個幫手。」
顧憫感激道:「多謝義父。」
平陽王忽然想起一事,「對了,我聽說皇上準備要打蒙古?大軍何時出發?待我回到閩陽就籌集糧餉,也不知道趕不趕得及在大軍出征前送到。」
平陽王多年來為大應鎮守南疆,是個忠志之士,雖然此次被冤下獄,但將軍心中仍不忘關心國家戰事。
顧憫饒有深意地勾起嘴角,「義父不用操心了,這仗可能暫時打不成了。」
平陽王奇道:「為何?」
顧憫嗤笑了聲,不屑地道:「那韃靼使臣聽說大應的皇上公主,連睡覺的枕頭和珠釵首飾都捐了充作軍餉,又見京城裡的百姓群情激奮,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捐錢支援朝廷和蒙古打仗,當天晚上就嚇得溜回了蒙古,想必使臣回去跟他們可汗說明情況後,蒙古人應該不會想不通,選擇在此時正是大應君民同心的時候,和大應開戰。」
平陽王聽完思忖了一會兒,撫須嘆道:「用兵致勝之道,無非正義之幟、仁義之師、亂心之術也,徵討蒙古,保疆衛土,乃是正義之舉,朝廷上下,軍民同心,堪稱仁義之師,大軍未發,先已震懾敵軍,是為亂心之術。這一仗若打,也定然是大應會贏。」
顧憫笑道:「義父雖然身陷囹圄,但對於用兵之道,倒一點兒未見生疏。」
平陽王給了顧憫一拳,佯怒道:「臭小子,敢打趣起你老子起來了!不過,」平陽王頓了頓,有些憂心忡忡,「能想出這樣計謀的人,絕非等閒之輩,你知道這到底是有人教皇上的,還是皇上自己籌謀?」
顧憫雙眸垂下,默然了一瞬,他其實也不太能確定。
如果都是沈映一人所為,那這個皇帝,委實心機深得可怕。
可如果計謀不是皇帝所想,那又會是何方高人在背後指點?
平陽王拍拍顧憫的肩膀,「好了,多餘的話為父也不跟你多說了,總之你在京中行事一定千萬小心,不管做什麼事,都要給自己留餘地,保重自身為上,明白嗎?」
顧憫點了點頭,「孩兒明白。」
「兩位,時辰不早了,再不出發,今晚就只能露宿荒郊野外了。」江水平拍馬過來,笑道,「放心吧顧侯爺,我會照顧好王爺的!」
顧憫扶著平陽王上馬,看著平陽王和江水平遠去的背影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