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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她堪堪站穩,滿腦子還是方才的場景。
罪過罪過!她窺探了靜凡大師的……她是個罪人!
「賢妹,你臉怎的如此紅?」
原來是祈雪,她在屋內思索後想通了,正抱著一個箱子,往周窈的屋子走。
「沒,沒什麼。」周窈悶頭就要回屋,被祈雪一撈拽住衣領拖回來。
「賢妹,我有東西要給你。」
不能一會兒再說嘛!
周窈頂著一張熟透了的臉,像個被罰站的孩子垂頭立正站好,頭上直冒煙,腦子裡都是大師的……
祈雪一個人開始叨叨:「賢妹今日救我一命,我感激不盡,賢妹的提議,我會考慮。」
她從箱子裡掏出一本冊子,裡面夾著許多書信與帳目,「吾等都是被迫離開官場之人,手裡多少有些罪證。我思來想去,也沒什麼能給賢妹的,這些東西爛在我們手裡也沒用,若賢妹真如自己所言,已然醒悟,那這些對賢妹,用處斐然。」
罪證。
周窈陡然立正,鄭重借過沉甸甸的箱子,心頭五味雜陳。
是,許琬琰只是萬萬個受害者中的一個,天下還有太多的孝賢寨。
她一秒正色:「祈姐若來臨淵,妹妹定當親迎。」
祈雪頗為欣賞地拍她的肩:「賢妹,我帶了酒,我們進屋聊聊罷。」
二人單獨於屋內暢聊一夜。
祈雪是當年的金科狀元,又是口碑極佳的清官,手腕不見得多高,卻是不可多得的諍臣。這幾年被奸佞所害,祈雪也成長許多,看清這世道,知道在官場是不可能明哲保身的。
她把這些年在孝賢寨看到的聽到的,所感所想,統統和周窈暢聊,順便吐槽吐槽山下城鎮裡的官兵是如何欺男霸女,昌城李太守如何仗勢欺人,如何和孝賢寨結的怨。
周窈人生經歷不算豐富,但思想先進,很能和祈雪聊到一塊去。
祈雪對周窈一見如故,直聊到天矇矇亮方走。
日上梢頭母雞鳴。
靜凡大師手握水玉數珠,邁從容的步子而來。
所行之處,狂歡了一夜的寨中人睡得東倒西歪,薛家軍也一個個排排睡在酒桌上,喊聲震天不省人事。
就連被綁起來的官兵,也都頭靠頭睡在寨中大廣場上。
偶有幾個巡邏的寨眾朝大師行禮,還有幾個夫郎朝他遞上絹花。
大師一路飄然而去,停留在周窈的小木屋前。
小木屋的門沒關。
他推開門,聞見一夜未散的酒氣。
把絹花當裝飾插進花瓶,他環視一週,沒見到有別人。
桌下放有一箱書卷,隨意拿起一本翻看,都是足以抄家的犯罪記錄。桌上兩個酒杯東倒西歪,些許清酒灑落在地,桌上還有鞋印,可見昨夜是喝歡了。
緘默地放下書卷,他撩起簾子。
周窈側睡著,睡得很沉,呼吸間有淡淡的酒氣。
她嚅囁著翻了個身,抓抓臉,紅潤的香腮如桃花:「祈姐……喝不下了……」
靜凡輕笑。
睡夢中,周窈聽到特意放輕的收拾東西的聲音。
她一覺睡的時間不長,腦子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間,望見一頎長身影在屋子裡抹桌子擦杯子,把房間收拾得整潔如一。
那人將一箱證物拍拍碼好,將箱子扣緊,一絲不苟。
誰啊,是田螺姑娘嗎?
周窈腦子一團漿糊一片空白。
那人轉頭,見她醒了,邁著飄逸俊朗的步伐走到她床邊,瓊林玉樹,臨風倜儻,旋即一陣輕檀香彌散開來。
他一手撐在她身旁,一手捏著那冰涼涼的水玉數珠,身子下壓時,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