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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激動,小心你肚子裡的孩子。生了長子,你在陳家的地位才會更上一層樓。」蘇園見蘇喜還是很激動,忙換了方式勸,「這可是你和你丈夫共同孕育的第一個孩子,他對這孩子有多期待,你必然清楚,你捨得讓他傷心嗎?」
蘇喜這才強迫自己把情緒穩定下來。
「這裡沒有外人,你那日到底去做什麼了,如實說便是,休要耽擱開封府查案,也不要給陳家添麻煩。」蘇方明聲音冷靜地勸蘇喜。
蘇喜揪著手裡的帕子,低頭不肯說話。
蘇方明對蘇園道:「她自小就膽小怕蟲,絕無可能擅蠱,這其中必有什麼誤會。」
「那會不會是一胎雙生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兒,另一個流落在外,如今學會了苗疆蠱毒?」蘇園開闢了另一個思路。
蘇方明愣住,這事他也不確定,但如果是真的話,那就說明蘇園不可能是他的妹妹了。
蘇方明立刻打發人去請蘇進敬來。
兩炷香後,蘇進敬在表達憤怒和不解之餘,發誓保證:「當年一胎雙生的兩個女兒,相貌截然不同。」
然後他就看向蘇園,意思很明顯,他認定蘇園才是他另外的一個女兒。
「現如今蘇喜不肯說實話,那些僕人們的證供更有意思了,大概一樣,問細節又都不一樣,有兩個支吾得很厲害,撒謊撒得特別明顯。我本以為今天的問話會很簡單,但沒想到曲折再三,至這時候了還沒得到答案。」
蘇園隨即表示,她只能用刑了。
蘇喜一聽要對她的丫鬟陪房用刑,慌神了。
「我說還不行麼。」蘇喜抿著嘴角,猶豫了半晌才開口,「我去見他了。」
「他是誰?」蘇園追問。
「丁三郎。」
蘇進敬則立刻變了臉色,罵蘇喜瘋了。
蘇方明卻面色如常,和蘇園繼續解釋:「丁三郎前宰相丁謂的養子,蘇喜和他在鄭州有過一面之緣。丁三郎便曾聲稱對她一見鍾情,欲求娶,父親給拒了。」
當時丁謂因作惡已經連遭貶黜,官貴圈都以他為忌諱,避而遠之。蘇家本就看不上他養子的身份,其養父還是罪臣,自然更不會同意丁三郎的求娶。
「你心悅他?」蘇園問蘇喜。
蘇喜搖頭,焦急辯解道:「他連番送信給我,逼我與他相見,說我若不見,便會上門找我,我怕侍郎府的人,特別是翠山誤會,才不得不應他的邀約。不過我當時在汴河等了很久,他沒出現。」
「你有沒有腦子?這種事情你能去麼,若被抓個現行,你可知道會是什麼下場?」蘇進敬氣憤質問。
蘇園擺擺手,令衙役把蘇進敬帶走,然後問蘇喜:「你到底什時候肯說實話?這種理由你以為我會信?」
蘇喜再傻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如果對方沒有她的把柄,她怎麼可能這樣任人要挾。
蘇方明也很無語地瞥一眼蘇喜,沒想到他這個妹妹還有他看不懂的時候。
蘇喜抿著嘴角,眼淚嘩嘩掉,但就是不說。
如此情況之下,便只能對僕人用刑。這些僕人倒是不禁嚇,很快就招供了。情況跟蘇喜所說的部分符合,的確是丁三郎約她見面,但書信內容是什麼,她們並不知道,只是見蘇喜讀信時手在發抖。
總共就只有一封信,並非像蘇喜所言的那般,連番邀約。信被直接放在了蘇喜妝奩上頭的盒子裡,每日早晨蘇喜都要梳洗開啟這盒子,前一天還沒有,第二天就看見了。
蘇喜在讀完信的時候,告訴她們這些丫鬟陪房,丁三郎威脅她,他們必須見一面,否則丁三郎會毀了她。
「所以信的內容關鍵在蘇喜身上,她卻不肯說實話。」蘇園在次日跟周老判官回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