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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園隨白玉堂見過戒心大師後,便從戒心大師口中聽說了他與白玉堂結識的經過。
四年前,戒心大師外出遊歷之時,曾在路上碰到一群山匪對路人行惡。白玉堂在那時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是被劫持的路人之一。他欲拔刀大開殺戒,直接將惡賊全部處置了。戒心大師阻攔了他,欲對賊匪曉之以佛理。白玉堂便譏諷他慈悲心太過,對惡人心慈手軟,便如同助紂為虐。誰知到最後,戒心大師真將那賊匪頭目感化的痛哭流涕,竟願意放下屠刀,出家為僧。
「大師好生厲害。」
「不過是那位施主慈悲之心尚在,可得點化罷了,卻非人人都可如此。若真遇到大奸大惡之徒,非傷害百姓性命,貧僧便只能看著白少俠出手了。」
戒心大師說罷,便問蘇園今日來意,苦惱何在。
蘇園便將她近來連番遭遇的事簡單講給戒心大師聽,問他自己連番遭遇倒黴之事,是否有破解之法。
「大雨若來,豈能隻手攔下?既為天意,何不順其自然。」戒心大師祥和地注視著蘇園,「境由心造,施主若能悟得雨之美,那下了大雨又有何妨。」
戒心大師說話不疾不徐,總面帶微笑,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佛香的味道,給人以莫名地靜心之效。
原本心情略有些不爽的蘇園,在這一刻得到了舒緩,心中一片安寧。
竹風徐徐,帶著些許青竹之香,戒心大師以竹葉為茶,竹身為杯,蘇園斟了一杯竹葉茶。
蘇園便坐在這竹園的涼亭之中,手捧著竹葉茶,遠觀這蔥蔥翠翠的竹林,達到了一種『無為自化,清靜自在』的安和狀態。
寥寥幾句,一杯簡單的竹葉茶,便令她沉心靜氣,煩惱皆無。
「大師真乃高人。」蘇園敬重表達感謝。
果然不愧是東京地界最德高望重的佛家大師。
蘇園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冒出個極好的想法。若她以後能一直跟著這位大師生活的話她也願意和那賊首一樣,落髮為僧。
白玉堂則沒摻和倆人的談話,他靠在涼亭外的柱子旁,抱劍望著竹林深處,不知他是在專注聽蘇園和戒心大師聊天,還是早就神遊在外了。
「大師可收女徒弟?這大相國寺可能住女僧人?」
蘇園突然發問之後,白玉堂一個縱身便翻進了涼亭內。
蘇園沒工夫去注意白玉堂,她此刻正認真緊張地盯著戒心大師,等待他的回答。
她極為喜歡現在這種狀態,這就是她最想要的平靜日子。為此她願意捨棄三千煩惱絲,雖然女孩子還是有頭髮更漂亮些,但想想沒頭髮的優點:腦袋更涼快,省得梳頭,清洗也方便……似乎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有戒心大師在的相國寺,恬和安寧,正是她心之所向。
戒心大師聽到蘇園的話,先是慈眉善目地笑起來,他正欲張口回應——
白玉堂先一步發話,聲音甚至有點冷:「她已拜過師了。」
戒心大師眼中笑意更甚,便如長輩問孩子一般的態度,問蘇園:「可是如此?」
「所學不同,我拜公孫先生為師,學的是破案驗屍那些能耐。拜戒心大師為師,是為修行佛法,普度眾生。」蘇園忙解釋道。
「施主心意甚好,但貧僧並不收女徒弟,大相國寺亦不能留女子出家。小友若一心向佛,貧僧倒可為小友引薦梅花庵方丈。」戒心大師說這話時,看蘇園的眼神有幾分意味深長。
他已至古稀之年,自問對世人世事的洞察甚深,但這位女施主他卻有幾分看不透。若說她塵緣未了,她卻有決絕捨棄世俗之心,只為皈依佛門,尋求安寧。若說她誠心向佛,她卻只是想留在有他的大相國寺而已,換個地方修佛她其實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