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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時衝動而已。」
「一時衝動也不行,多想想我們。」安景雲側過身,手指觸到的地方是累累傷痕。她掉下淚,「我總怕這孩子只顧自己,老跟她說要善良、要好心腸。萬一……」
徐正則感受到妻子打了個重重的寒顫,連忙用力摟住她。
安景雲喃喃道,「不管了,只要她好好活著,隨便怎麼樣都行。」淚水不停滾落,「她才多大……」她抽了下鼻子,「我也沒好好……」
得了,安歌發現她媽這回真是受了大驚嚇,第二天不放她和馮超去上學。
必須請假,好好在家休息,好好玩幾天,放鬆心情。
還領著她去百貨公司,非給她買個會眨眼的一尺多長的洋娃娃。
連徐蘅也通情達理地說,「妹妹多吃點魚,這是你喜歡的菜。」
徐蓁啥也沒說,剝了一手帕松子仁給她。
臨到小年夜,安景雲跟徐正則還搬回一臺彩電,說讓孩子們勞逸結合,別拉下該看的電視劇,跟小夥伴得有個話題。
至於卷子-過年就得休息!
安景雲沒收所有教科書,換成一疊小說,斬釘截鐵地說,「知道你有潔癖,這些都是剛買的,給你第一個看,不用怕上面有別人的口水,也不用擔心別人上廁所看過。」
安歌,……
愛學習,沉迷學習無法自拔,學習就是真愛。
不能學習,那就玩別的。
天線能收到訊號的只有幾個臺,還是靠有線收看的地方臺最熱門,沒新聞、更沒廣告。每晚七點開始,連續放四集電視劇,簡單直接粗暴。
《加里森敢死隊》。
中央臺放了十六集停播,也不知道地方臺哪個傻大膽,找齊所有資源,把剩下的十集給放了。
安景雲看了兩集,突然警惕心大發,這這這……主角是山上下來的罪犯,不適合孩子看。
於是孩子們改看名著。
前蘇聯老大哥家出的儘是長篇大論,《靜靜的頓河》、《戰爭與和平》。日本的《細雪》也是老厚一本,開啟一看,好傢夥,二姐37歲,三姐33歲,最小的四妹29歲。
徐蓁偷工減料看了幾天,翻到《靜靜的頓河》描述婦人刮宮的一段,嚇得面青唇白。她拿去給安景雲過目,成功地讓親媽當晚沒吃飯,以及取消了多讀名著增長文化的計劃。
還好有爺爺的「獎學金」懸著,該練的字仍然練著,該畫的畫也畫著。這些徐蘅弄不來,但她也有辦法,在老太太指點下鉤電視機罩子-沒成功,歪歪斜斜的拿不出手;改為鉤茶杯墊,成了,一套六隻,奉敬給爺爺用。
安歌沒折騰,直接照書上寫了幅對聯:「春雨絲絲潤萬物,紅梅點點繡千山」。
雖然頂著小孩子的殼,芯不是了,淡定。自家的親爺爺,寫幾個端正大方的字就行。
馮超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準備,而且也不知道如何準備,悄悄問了安歌。安歌教他,寫篇文章,詠水仙、詠茶花、再不行詠陽臺上那幾根大蒜苗也可以。爺爺骨子裡還是文人,業餘喜歡寫七律,指著青松白雪的詠物言志。
至於寫得怎麼樣呢,四平八穩還是有的。安歌覺得這大概就是基因,作為親孫女,她寫的文章也是咳咳不好不壞。
馮超想了半天,寫了篇詠水仙,開頭用的郭沫若的詩,「只憑一勺水,幾柱石子過活」。
安歌能說什麼,時代、時代!按照課本上的範文畫出來的葫蘆,脫不了瓢樣。
多出來的時間,打牌。
安歌教大家玩「找朋友」,這是鬥地主的一種,三打二,不固定對家。
第五個人是誰?方輝和何明軒。借著幫老師傳達新課和作業的名義,兩人天天來徐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