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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時那傢伙那麼想殺了你,為什麼把人身丟給他啊?」伏黑甚爾突然開口,沙沙的嗓音變得冷又堅硬。
與霧織頓了片刻,身影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眼眸看向遠處城市的燈火。
「很難理解嗎?」
「啊,反正我是很難理解,明明都打算用我的特質去回擊五條悟了,結果是丟開我自己撲上去了?」
伏黑甚爾撇嘴,語氣帶著連自己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這股怒意,很明顯她在對五條家的那個小鬼心軟。
明明那小鬼是抱著殺意去擁抱她,最後一刻卻獨自上前。
真是不爽。
「甚爾,我是神明,我和人類、咒靈不一樣。」與霧織的聲音隨著身影愈發變淡,在夜空中有著不可思議的空靈感。
伏黑甚爾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隨即恢復平整。
「也許和神明的誕生有關,以願望中誕生的神明,會遵循著完成他人願望的本能。」
「我們可以聆聽任何人的願望,除了獲取必要的信仰,也希望能被記住。」
被遺忘的神明,就會從這世上消失。
也只有被人記住,天生無感的神明才會感覺到一絲……存在的意義。
與霧織回頭笑看著伏黑甚爾,唇邊帶著極淺無奈:「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五條悟所患的病症裡全是被人類稱之為愛意的病,我不可能無所動容,我也不會只對他一人動容。」
「所以你可以理解為。」
「神愛世人。」
夜風靜靜。
路邊樹影婆娑,街影搖晃。
似乎過了許久,伏黑甚爾的沉默不語被她特意的氣息一點點融化,不再糾結於神明的意義,那是他所無法理解的,即使解釋得再明白——
他不是神明,與霧織也不是人類。
得不到共鳴,也無法感同身受。
但他向來豁達,常年在賭場與刀尖上遊走讓黑髮男人早已不在意輸贏與結果,從與霧織手中掙脫出來後一邊活動筋骨,一邊歪著腦袋看她。
「最後的手指不找了?」
與霧織想了想,就算找齊了手指她也暫時沒有解決宿儺的辦法,只是為了不讓這種咒物禍害現世而已。
現在的自己反而成了一個麻煩的存在。
「暫時先擱置吧,就算想找也沒這麼容易,拿走手指的人一定知道我在找它。」與霧織垂下眼眸,少了兩根,應該很容易找到。
「對了,你回神社告訴它們先不要輕取妄動,讓裡梅留在神社。」
伏黑甚爾不爽地嘁了一聲,抱起手臂:「又想支開我啊?」
「甚爾。」
與霧織突然很嚴肅地叫住他的名字。
嘴角帶著傷疤的黑髮男人挑了下眉,抱著手臂緊隨其後的模樣,似乎想聽聽與霧織還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你在成為神器之前是人類,即使現在你和人類也沒什麼不同,而是那些傢伙們是咒靈,是天生惡意的產物。」
而且他也天生擁有剋制咒力的能力。
這點來說,伏黑甚爾更加靠譜一點。
裡梅最近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經常不見蹤影,畢竟他曾經是宿儺的侍奉者,一定也在計劃著關於宿儺的事情。
「噢——」
伏黑甚爾刻意拉長語調,鋒銳的眼尾似含著意味不明的愉悅,語調也上揚了幾分:「是很信任我的意思?有報酬嗎?」
「有。」
「嗯?」伏黑甚爾揚眉,他只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等我回來再說。」
對於與霧織的空口白條伏黑甚爾表示極度不信任,他剛想開口轉頭聽到與霧織語氣相當嚴肅地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