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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情看似是在問自己的疑惑,其實是在保護女鬼臉問她的疑惑,道:「那鯤既入了神位化為鵬,為什麼不守約飛下來找她?但凡他來看一眼,女鬼臉也至於等到肝腸寸斷。」
紅衣人看似是在給於情講故事,其實他是講給女鬼臉聽的,道:「神前,鯤遇一場大戰,自斷一鰭,化為鵬後,鰭化翅膀,有缺陷,不得飛,須修養。」
自斷一鰭?難道是箬被縫上代表恥辱的帽冠,笠為護箬逃走時自斷一鰭的那個鰭?
於情道:「你是說,鯤成神後沒有失約,化為鵬回來找過她,難道鯤化鵬後人身也變了,她沒認出來?」
這種現象也不是沒有可能,物種都變了,人像肯定也變了。
紅衣人深色冷淡,字裡行間不帶任何感情道:「天上地下時日不契,鵬歸,妻死。」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哪怕鯤在神界耽誤一兩個時辰,人間幾個月也就過去了,箬不能動彈,生活不能自理,就算備足了吃喝,也不夠吃幾個月了,早晚會餓死。
於情道:「原來如此,那殘廢為救夫呢?」
紅衣人居高臨下地盯著女鬼臉,早就把她看透了,道:「神前,鯤重創,落得一身殘疾,她妻子的確把傷移到了自己身上,死後怨氣難散,化為厲鬼,時運不濟又被希所殺,積怨成聻,有了實體,她生前是個殘廢,死後化形也不能行走,不過鵬神最後找到她,幫她治好了頑疾,彼此兩不相欠。」
於情把女鬼臉從頭到腳看了個遍,不像是正常人,道:「可她現在的樣子,仍然是個殘廢啊。」
紅衣人抬起踩在女鬼臉後腦勺的腳,一股黑氣竄了出來,女鬼臉該是笑,但紅衣人已經不為所動了,道:「神鬼殊途,鵬神不殺她,已經是天大的私慾恩厚了,是她不自量力,偏要一心追隨鵬神,竟學鵬神爬起了沙峰,可笑至極,最後一腳踏空,從萬丈懸崖掉了下來,摔的粉身碎骨。」
於情道:「看來殘廢是真,救夫為假了。」
「嘖。」之隱心智口快,「真是個瘋子,以為人人都是鯤啊,要是光靠爬沙峰就能成神,那我們還刻苦修煉個屁啊,都爬山去了。」
就連一向慎言的嚴於都忍不住道:「無語。」
說來說去,其實於情心裡還有一個疑問,道:「地澤莊糧荒,皆因她而起,據她說,這地澤莊的萬物生長得歸功於她和鵬神,和巨人神農沒有任何關係,這是真的嗎?」
地澤莊百年來都頂著巨人神農的美名受百姓尊敬,如果這裡和神農沒有絲毫關係,那百姓的敬仰,不就成了一場空?
紅衣人道:「這一點,她沒有騙人,鯤化鵬後,於神界尋神農找說法,想質問他為何言而無信,不想尋遍神界,查無此人,最後得知,神農根本沒有成神。」
於情驚訝:「沒有成神?怎麼可能。」
這沒有道理啊,地澤莊遭遇,因箬而起,箬成聻,又因為鯤,鯤渴望成神,是因為和神農有約定,如果神農沒有成神,那鯤所做一切就是大霧尋路,沒有意義,箬和莊民,原本不該承受這些才對。
紅衣人道:「的確沒有,所以鵬神為了當面和神農對峙,以他的名義造了地澤莊,旦行好事,為神農積累香火,助神農早日成神。如果那隻鬼和你說這地澤莊的功勞有她一份,應該就是鵬神上天后把地澤莊的繁榮交給了她。」
原來箬說的沒錯,地澤莊真是她的,所有屬於巨人神農的榮耀,原本都是屬於她的,想不到笠一句囑託,她倒真的把地澤莊操持的有模有樣,要不是最後有了青兒這個變故,她應該會一直好好的盡心發展著這個地方。
該死!到底是誰把鬼道眾交到女鬼臉手上的!關鍵是交給了她又不把利害說給她聽,讓她把辛苦建立百年的付出付之一炬,最終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