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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嫂給她男人揮了一巴掌,又給了老驢一皮鞭,車才動了起來,「鑽錢眼兒裡去了?淨琢磨瞎心思,我看你就隨了你爹,被折磨了三十多年沒夠,他死了你又想接班去吸親戚的錢?」
許大聳了下脖子,訕訕地說:「沒有沒有,我就是腦子笨,想不到那麼多,怎麼會隨了我爹,淨瞎扯。」
許妍就當他們說的是真的,挪動屁股坐過去抱住她大嫂的胳膊,「還是我大嫂好,活泛又明理,嫁我大哥糟蹋了。」
一路走走停停,聊些家裡的侄子侄女和農田裡的活計,許妍沒問二哥三哥知不知道她今天離婆家,也沒向兄嫂抱怨這六年被看管著按照別人喜好生活的足不出戶的日子,或許在他們看來,能日復一日的坐屋裡看書繡花,就伺候一個躺在床上的病人,遠比在田野覓食來的幸福。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今天是集市,街上人來人往,驢車走了不少時間才走了出來,走在街中心還拉了泡屎,鏟屎又花了時間,又踢踢踏踏的走過三條巷子,才到許妍租房的小巷子。
這裡叫衙後巷,坐落在官衙後面,環境頗為清幽,又有衙役四處走動,居住安全,所以哪怕房屋有些老舊,巷道窄小,房屋租金也不低。
擔心驢車進去了不能調轉回頭,許大在外守著驢子,讓他媳婦兒幫著把包袱提進去。
屋門面朝東方向,第五個木門,門鎖上纏了幾圈黑線,許妍按照半個月前記的,從荷包裡拿出鑰匙去開門,鎖開了。
沒找錯門。
許大嫂挎著兩個包袱跟著走進去,一個小院,院牆挺高,進了堂屋,只有桌椅,左手邊有個小門,進去是臥房,挺窄的,放張木床和梳妝櫃也就沒下腳地兒了。
把包袱放床上,出門再跑一趟去把包袱拿過來,許大嫂一拍腦袋,「我說總感覺缺點什麼,沒有灶屋?還真沒有灶屋,稀罕了,這怎麼做飯?」
許妍嘿然不語。
「呀,小妍,你還是不會做飯?你婆婆也沒想的那麼壞啊,兒媳婦不會做飯她也沒說什麼。」
聽了這話,許妍臉上赧然的笑掛不住了,都離家了,公婆怎麼就離不了耳?
她捲起袖子,「吶,這麼大的疤,被她拿剛出鍋的湯燙的,她對我比你想像的惡毒多了,大嫂,往後別跟我提她,我難受。」
肘關節上下那一片都是褐色的疤痕,在白皙的面板上顯的格外刺眼,「該死的老婆子,她還真下手摺磨你啊?就這還說是什麼閨秀出身,呸,跟鄉下老婆子沒兩樣,什麼時候燙的?疤痕看著還這麼顯眼?」
「就才嫁過去沒多久,讓新媳婦做飯唄,奴僕有也閒在那兒,我說我做飯吃不成,她以為我躲懶,連做幾頓,不是糊鍋底了,就是味道怪,炒菜炒不好就讓我去熬骨頭湯,結果讓她兒子反胃了,就氣地掀了陶盆,一鍋湯澆我身上了,之後怕外人知道老陳家折磨媳婦,大夫也沒給我叫,就讓丫鬟出門給買了幾副燙傷藥膏,當時疼的自己下不去手處理,就恢復成這樣兒了。」
把袖子擼下來,也沒再讓大嫂叫罵,六年前的事了,有氣也消了,再聽到與陳家公婆相關的話只會讓自己覺得嘈雜煩躁。
「大嫂,走,陪我出去逛逛,我嫁人後就沒怎麼逛街了,這空空一座房,要添不少東西,用驢車給我拉回來,中午我請你和大哥去飯館裡吃羹羊肉,我可太饞那個味兒了。」
許大嫂拍了她一下,有些心疼的說:「吃什麼羹羊肉,你遭罪得不行,手裡又有幾個錢?又是租房又是添物的,這不會做飯還要出去買,哪兒不是要花錢,可別把手裡的銀子給折騰完了。」
雖然說姑嫂、婆媳難相好,但許妍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婆婆高齡產女,奶不好,許妍一歲的時候腿還沒勁,剛好那時候她生了大兒子,正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