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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像他們在鄉下有田有地有菜園,一個月的花銷還不到五十文,可見能拿出兩百文也是咬牙再三琢磨的。
吃了飯,許家四兄妹把禮錢交給了許妧,五個女人站在外面推攘了好一會兒,許妍才把錢給收了,就聽大嫂說:「小妍,跟你說這實在是我們這做嫂子的沒臉,說出去外人得笑掉大牙,在娘去世之後,我們幾個商量了往後不過禮……」
許妍截住她的話,「大嫂你不用說了,我姐之前給我說了,我想也是,我們這一南一北的,走個親戚天沒亮就出發,日頭升到正中了才能到,吃了飯就往回趕,到家了天都黑了,實在是不好走動,淨是在路上打轉了,不過禮也是正常的,誰愛笑話掉了大牙也活該,不過禮我們也還是兄妹,幾個嫂嫂待我們姊妹倆也是真心實意,不過禮過真情。」
「對,就是這個意思,你們姊妹倆嫁的好,只要不嫌哥嫂窮酸,回孃家了絕不會讓你們餓著肚子回婆家。」二嫂跟著說。
之後兄嫂趕著牛車回去,許妧帶著小兒子留下陪許妍,明天早上她男人再帶孩子們來送小妍出嫁。
天剛矇矇亮,陳奇駕著驢車來了,把孩子們趕下車,又去接喜婆來給小姨子化新娘妝,一直到下午接親的人來,都沒他啥事。
屠大牛騎著一頭借來的公驢,驢子身上綁著紅花,之前他跟曹萬鬥嘴的時候還說讓他給自己牽牛,到了成婚的時候才想起牛見著大紅色就發怒,只好臨時匆匆去借毛驢。
攔門的少,孩子又老實,幾個大紅包下去,新娘就抱上花轎了,陳奇帶著兩個大兒子跟接親的人一起把嫁妝往牛車上抬,等花轎在拐出衙後巷,他們這送嫁妝的驢子才動蹄。
人都走了,許妧把小兒子哄睡,把這小院給收拾乾淨,搭個驢車回了自己的家,只等許妍三天回門後,直接退房了。
曹萬、李宣音他們沒來,派了管家來送禮,沒了能鬧的,剩下的也就顧清鬧的起來,灌了屠大牛幾杯渾酒,摸了摸懷裡剛捂熱的彎刀,嘴不由心的放新郎官走了,還幫他擋下了其他鬧酒的。
屠大牛端碗麵條進了屋,「來,媳婦,吃麵,你男人親手給你擀的。」
又是下秧又是插番薯藤的,一個多月下來,臉曬的黑紅黑紅的,今天又穿著一身紅衣,襯的他越發黑了,許妍想打趣他,但他臉上的壞笑又讓她怯了膽。
只好埋頭吃麵,嫩綠的小青菜和焦黃的煎雞蛋,上面還澆了一勺肉醬,滋味非常不錯,就是有個餓狼在一旁拄著下巴盯著,許妍死活吃不進去了。
「吃飽了?那我去洗碗。」
不一會兒就提著新打的浴桶進來了,一盆又一盆的往裡灌水,「洗吧,天熱,出汗多,你洗了我洗」,然後關門出去了。
「……」這麼自覺?
懷著不可言說的心情快速的洗了澡,爬上床對外喊:「我洗好了,你洗吧。」
「我也洗好了」,門開了,屠大牛甩著潮濕的發尾走了進來,不慌不忙的把浴桶裡的水給倒了出去,許妍卻感覺他踩在自己的心尖上,慌亂的有些發抖。
外面吃席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夜更靜了,屋裡的氣氛卻是應了這六月天,燥熱的讓人不能入睡。
第二天日頭高升,屋內的人才姍姍起床,外面的院子已打掃乾淨,桌椅也都還給了人家,而許妍睡的愣是沒聽到一點動靜。
屠老漢滿眼都是高興,看人出來了把溫在鍋裡的早飯給端上了桌,等兒媳婦走了,他跟著端碗進灶屋的兒子說:「我今晚住後院去,你待會兒去幫我收拾收拾。」
屠大牛猛地抬頭看向老頭子,眼袋青腫,眼珠帶紅血絲,遲疑的問:「你沒睡好?」
「我昨晚在後院陪豬看了一夜的星星。」
「……」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