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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剛剛被氣得狠了,又長時間沒吃東西,那“奶瓶”裡空空如也,任憑怎麼下力氣擠,落到阿珠嘴巴里的,都照樣是空氣。
王秀娥頹然落下了衣襟,猛抬手扇了自己的右臉一巴掌,眼淚再次“撲簌簌”滾落,砸到阿珠的臉頰上。
“娘——娘——”,阿蘭再次被嚇到,抓住了母親的手。
“是娘沒本事——餓著娃兒——”,王秀娥恐怕是要崩潰了……
“咯咯——咯咯咯——”,忽然的,本該繼續嚎啕大哭的小女娃,咧著嘴巴笑起來,兩隻小手伸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什麼地方,捧出了一顆破了洞的鳥蛋。
這會子,沒什麼人肯沾染上一家人的晦氣,也不怕被撞見。
阿蘭緊張的擺手:“娘,這是——鳥蛋,我跟阿草在山上撿的,不是偷——”。
“是阿草撿來的——娘別打姐姐——”,阿草的嘴角還在滲血,嘴唇腫的跟香腸似的豐滿。
阿珠瞬間下定了決心:“我要好好活下去,也讓家人好好活下去,我們要過上好生活,能吃飽穿暖不受欺侮。”
本來嘛,前世裡被叫做“齙牙豬”的時候,頂多就是避讓些嘲笑自己的人,不敢出頭爭取什麼罷了,可不曾被這般欺侮著謾罵著還硬賴著不走。
不就是一個破茅草屋嗎?留戀啥?走,全家都走,就不信還真的離了這一畝三分地,就得餓死!
拿出來鳥蛋,給“豬頭娘”補充一點兒營養,加強一下勇氣,四丫頭支援你!
王秀娥哭的更歡了,渾不曾想過,為啥這個五個多月大的娃兒,竟然能雙手捧起一顆鳥蛋。
“娘——不餓,給阿珠吃——娘——沒奶喂娃兒——”。
可是,只要她試著把鳥蛋往阿珠嘴巴邊兒湊,小丫頭就癟著嘴要哭不哭的樣兒,還努力的繼續把鳥蛋往母親那邊推……
“四妹妹剛剛喝了一點兒蛋清,可能,不喜歡這味兒……”,阿蘭勸解著母親:“娘喝了吧,有了勁兒,才……”。
才怎樣呢?她也不知道,未來很渺茫,母親剛剛都說要自請下堂了,奶奶也說要娘把孩子都帶走,母女五人,能走到哪兒去呢?
姥孃家也不是好去處,大舅二舅三舅都跟姥孃的房子挨著,妗子們個個眼珠子瞪得溜圓兒,出門子的閨女想回孃家賴著常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家中長女,已經懂得看人臉色,懂得替母親著想了。
秀娥看看阿蘭,再看看阿草,使勁兒抹了一把眼淚,咬牙道:“你爹還沒回來,咱們孃兒幾個就還是這個陳家的人,走,娘帶你們去吃飯,這鳥蛋,留給阿珠和阿穗——慢慢兒喝……”。
母女三人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回還”的壯烈,王秀娥小心的把那顆鳥蛋立在炕角兒,拉著阿蘭阿草出去了。
灶房裡應該還有剩飯的,往常母女三個也是要留到最後墊巴點兒,好歹,能勉強負擔活著喘氣兒。
有時候臉面不能太當回事兒,阿珠在心裡嘆息,就得像今天,剛剛秀娥娘那樣,把臉一抹,該到灶房就到灶房,殘湯剩飯照吃不誤,要不然,幾個孩子不早就死翹翹了?
趁著這個空檔,瞄一眼阿穗,跟豬崽子似的還在瞌睡,自己一握拳頭,溜進了小世界。
實在是太好奇了,剛剛趁著鬧鬨,自己閃身進去取藏起來的鳥蛋時,竟然一瞬間發現,黃土地上擁住了半個蛋殼的地兒,憑空多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鳥蛋,也是被磕破了一個小孔,豁口兒都是複製版的……
那會兒沒有時間仔細觀察,現在,必須得琢磨琢磨,到底那一眼有沒有看錯,小世界的複製功能存不存在。
果然,泉水邊沿兒處,黃土還擁著一顆鳥蛋,蛋液微微的泛著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