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第1/2 頁)
畢竟時故這樣的,實在太容易被人拐走了。
完全不清楚鬱詹心裡的彎彎繞繞,時故輕而易舉就相信了鬱詹臉上有東西的鬼話,當即將那姑娘拋在腦後,一雙眼好奇地看著周遭事物,眼中止不住的歡喜。
鬱詹忽然意識到,讓時故開心,其實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稍微簡單一點的示好,亦或者是帶他出門走走逛逛,他就會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足無措,不明確表示,卻偷偷躲起來高興。
可就是這麼輕易到觸手可及的歡喜,在此前的相當長一段時間,鬱詹都幾乎沒在時故身上看過。
鬱詹突然抬手,在時故的頭上揉了揉。
時故早已習慣了他的觸碰,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還習慣性蹭了蹭鬱詹的手心,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麼,眼睛一亮,抬腳就跑了過去。
鬱詹摸頭的手落了空,牽手的手也落了空,兩手空空,他竟然有一瞬間的失落。
旋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
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過「失落」這種軟弱的情緒了?
這樣想著,鬱詹不急不緩地跟在時故身後,有意無意地隔開了所有試圖靠近時故的人,像一個沉默而又稱職的守衛者,默默守護著某隻看似溫順實則殘暴的小白羊。
喧鬧的廟會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唯有前方白衣的身影,佔據了他視線的中心。
而時故作為一個病情不穩情緒敏感的病患,一邊逛著,一邊也是三步一回頭,生怕鬱詹跑了似的,而只有確認了鬱詹還在,他才能稍稍地安下心來,好奇的玩弄著各個攤位上的物件。
作為一座頗有規模的大城,邱文城和其他時故去過的城鎮都不一樣,同樣熱鬧,但卻更有秩序,新奇的事物一個接著一個,但總的來說,還是尋常之物佔了絕大多數。
可時故卻好像一個都沒見過,見什麼都覺得稀奇。
這讓鬱詹不由好奇起時故的童年,可他這幾日派人去查,卻探不到一點音訊。
這得是什麼樣的童年,才能將好好一個年輕人摧殘成這副模樣……
鬱詹轉身去了一邊。
並沒有注意到他異樣的時故依舊逛得開心,忽然,嘴裡就被塞了個酸酸甜甜的東西。
他一愣,慢半拍地低下頭,看到了一根糖葫蘆。
而糖葫蘆的對面,鬱詹一身黑色勁裝,身量修長,一眨不眨地看著時故。
「不是說想吃糖葫蘆?怎麼?玩忘了?」
天色不知何時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光落在鬱詹身上,暖黃色的,降低了他的鋒芒,反倒顯出幾分溫和。
呆呆接過糖葫蘆,時故忽然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眼熟。
日期並不遙遠,就是在上個月,端午的那一天。
時故記得,那一天,鬱詹同他擊了個掌,而後帶著他,去逛了集市。
那是自母親離去以後,時故第一次出去玩。
只是那個時候的時故還在日日擔憂於自己的病情被鬱詹發現,而現在,病情暴露了,鬱詹卻依舊還守在自己身邊。
時故的感情向來是遲鈍的,這跟他本身的性格有關係,跟他長期服用精神類的藥物也有些關係。
但現在,他眨了眨眼,覺得有些酸酸的。
「好吃嗎?」聲音溫和,鬱詹笑著問他。
「……嗯。」
時故聲音很小,不過鬱詹聽得清楚明瞭。
時故:「很……甜。」
鬱詹挑眉。
一句話也沒有多說,鬱詹伸手,在時故隱隱泛紅的眼角輕輕摸了摸,似乎是在安撫,又似乎只是一個隨手的小動作。
隨後,他微微彎腰,抓住時故的手腕,就著他剛剛咬過的地方,不客氣地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