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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飛舞, 一塊又一塊的帶骨的肉塊四處灑落, 葉旬的慘叫在饈珍閣內迴蕩,成了最瘮人的背景音, 時故的動作十分利落,眨眼間就將葉旬削掉小半,但強大的生存力卻還依舊支撐著葉旬迅速自愈,於是痛苦就變得源源不斷。
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往日裡前輩高人的形象, 狼狽地四處逃竄, 然而, 時故卻像是能夠預知他路線一般, 無論葉旬逃往何處, 都會在下一刻瞬間出現在他面前。
葉旬的目光逐漸變得絕望。
「時長老!何必如此趕盡殺絕!」
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葉旬痛苦地捂著傷口,艱難道:「或許咱們可以好好聊上一聊,一切都是誤會一場,你也……」
他語速很快,然而時故的回答,卻是一刀砍掉了葉旬的半個肩膀。
而殘餘的刀勢,還順道解決了之前點燃薰香的店小二。
鮮血染紅了眾人的視線,也讓他們心內的恐懼無限蔓延。
直至此刻,距離時故出手,其實也只過去了短短片刻的時間,一個看上去和葉旬差不多年紀,在人群間隱隱也有帶頭跡象的修士哆嗦著手,對著其餘人道:「走……快走!」
這人是玄霧宗的一個長老,主要負責此次陣法的驅動,曾經「有幸」見識過時故的實力,因此也格外清楚,只要時故醒轉,他們不會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然而,他們想走,時故卻並不見得會讓他們走。
狂風驟起,所有的門窗在這一刻全部關閉,時故漫不經心地將長刀自葉旬體內一進一出,血水順著刀身滑落,在地面綻開了一朵紅艷的花。
葉旬以為時故已然掙脫了法陣,其實他錯了。
儘管這個陣法用於對付時故還是稍顯勉強了些,卻也精準無比地找到了時故最大的痛點,過去的事情將他束縛得太狠,因此這陣法的效果作用在時故身上,得到了數以倍計的增長。
若是葉旬夠仔細的話,便能發現時故始終都沒有離開那陣法所在的範疇,只可惜,已然徹底慌神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範宏胤倒是注意到了,只是時故將整個饈珍閣都徹底封鎖,他出不去,便第一時間拉著祝匯躲到了距離那陣法範圍最遠的角落,還十分不地道地將試圖跟著他二人一起逃走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統統踹回到了時故身邊。
而也正因這陣法的作用,時故此次發病的狀態,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陣法的本質是喚醒心魔,刺激病情只是喚醒心魔時的附帶效果,也因此,這一次的時故並不像往常那樣徹底地被暴躁和幻聽佔滿,眼中多了許多屬於他自己的,平時長期壓抑,現下才徹底爆發的複雜情緒。
例如嘲弄,例如悲哀,例如……怨恨。
重歧刀是一把好刀,鮮血在其上停留了不到一息,就全都滑落在地,露出雪亮的刀身。
葉旬已然是沒有多少行動能力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時故將目光從葉旬身上收回,並自其餘修士的面上一一掃過。
他眸子依舊是琉璃般的灰,只是這次的灰色之間,夾雜著一點被陣法影響的淡紫。
這讓此刻時故的眼睛彷彿盛滿星辰,好看到驚艷。
而這樣的驚艷,也成了這些修士們,此生最恐懼的畫面。
「時故!你出賣人族,還殘殺同類,就不怕遭天譴嗎?!」
一片血色間,眼看著時故的刀即將朝自己襲來,之前那位玄霧宗長老立刻高聲喊道。
「呸!賣你大爺,你哪隻眼睛看到他賣了!瞎了你的狗眼!你怎麼不問問你邊上的葉旬,到底是誰賣的?!」
長老的話音剛落,祝匯就先從角落裡探出了一個腦袋,憤怒地咆哮道。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