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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詹便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別看。」
一處無人的角落裡,鬱詹緊緊抱著懷裡的時故,按住了他想要向後扭的腦袋。
而在時故身後,幾具被仇禕一擊斃命的屍體還無人處理,鮮血流了滿地。
他到底還是捨不得打暈時故,於是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個香囊,裡面裝的,是他花了不少功夫弄來的可以安神靜心的靈藥。
儘管這香囊比起閻羅香的效果要稍微差上那麼一點,但在此時此刻,依舊發揮了不小的效用。
聞著香囊,時故乖乖轉回了頭,一顆心急速跳動。
經過了兩天的休息,他已然恢復了很多,至少幻聽幻視已經幾乎沒有了,只是狀態依舊不穩,稍微大點的刺激就會讓他再次發病,這一點讓他自清醒過後,就一直覺得特別不安。
但這種不安在被鬱詹抱在懷裡以後,忽然就神奇地消失不見。
他是今天早晨才恢復正常的,而一經恢復,前幾日的回憶便將他砸得措手不及。
過去的每次發病幾乎都被人第一時間控制,這還是時故第一次,如此大規模地爆發,破壞力之大甚至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而在這之前,時故對自己的實力其實是完全沒有概念的,畢竟他連四墟大陸的等級體系都沒大琢磨明白,也從來沒有人給他做過系統的測試,因此,當發現自己居然能將一干大佬統統秒殺之時,其實他自己也有些驚訝。
驚訝的同時,他也有些忐忑。
他又傷了好多好多人。
但是,好奇怪。
過去的他犯了病,時常都還來不及傷人,就被人死死控制,等清醒過後面對的,也無不是恐懼害怕帶著防備的眼神,可這一次,這一次卻完全不同。
緊緊將側臉貼在鬱詹的肩膀之上,時故眷念地蹭了蹭,環在鬱詹頸後的手小心翼翼地抓著他的衣角。
忽然被蹭的鬱詹一僵,旋即又摸了摸時故的頭髮,輕聲道:「怎麼了?」
時故搖搖頭,沒有說話。
這個人,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他是時故夢裡的另一隻「怪物」,卻哪怕被親人厭惡,世人排擠,依舊永不屈服,抗爭到底。
他好像什麼都會,會教他好多好多奇妙的功法,會告訴他一些道理,會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還會在節日的時候帶他出去玩。
時故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儘管他從來都沒有表露出來,但其實,他最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病情會被鬱詹發現。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當真的發現了他的病情,自己又將他打成那個樣子的情況下,鬱詹還會來安慰他,幫他找藥。
006說的果然沒錯,徒弟,真的是像親人一般的存在。
想到這裡,他又是一頓。
006……好像被他給解綁了?
迷茫地睜大了眼,時故開始絞盡腦汁地回憶006的蹤跡。
見狀,鬱詹還以為時故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忙輕聲道:「怎麼了?還是頭疼?」
時故搖頭。
於是鬱詹又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大殿。
殿內眾人正被仇禕的幾個直系下屬組織著又回到了原位,此刻臉色都差得可以,幾個懂築造的緊急魔族則開始緊急修復殘破不堪的大殿,一切都算得上井然有序,只除了氣氛有些過於沉重和安靜。
鬱詹知道他們臉色為什麼這麼差。
這些人不少都與二十年前那場九晟天尊單方面的屠殺有些關係,心中積怨已久,因此後來很輕鬆地就被仇禕一通煽風點火,前僕後繼地來了九晟墟。
他們打著報仇的旗號來,當初出發前的宣誓也是喊得一個比一個響亮,卻不料,方才竟是叫區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