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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書房的門也闔上了。
老僧需要入定參禪。
我則靠坐在門邊,有些頹心,且茫然。
身子底下,硬地上有種會鑽到骨子裡的冰涼。
樓上手機鈴聲一次一次地響,尖得像錐子一記一記紮在心尖上,反覆來回地扎。
是文博的手機。
此時此刻,他正在暗房裡醞釀情緒培養鬥志,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又生怕他錯過哪些重要的事,連忙咚咚咚跑上樓去接。
“喂,晁先生您好。”對方的普通話蹩腳得很,純正的港普。
比世軒的東莞廣府雜糅口音更可怖。
才聽一遍,連帶我的舌頭也打死結。
“不好意思,晁先生正在工作,您是哪位,有何事需要轉告?”我歪七扭八地說。
“那麼,請問,您是蘇小姐嗎?”對方又試探地問。
蘇,蘇你個頭啊,哪裡來的腦袋缺氧的癟三。
我凶神惡煞地說,“我是他小秘。”
電話那頭出了一絲氣兒,徹底沉默了。
接著,竟然掛線。
拍了一記腦袋,等等,這是私人電話,又是晚上,還小秘。
我在作踐晁先生的風評啊。
再一查電話歸屬,來自香港?
難道是……
還有另一通未接電話,更奇妙,索性來自加拿大。
晁文博真是海內海外一家親。
他恐怕也聽到太多聲響動,這才肯從書房裡走出來,隔著樓梯問,“誰打來?”
又恢復一臉氣定神閒,同方才判若兩人。
叫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裡頭偷偷褪掉一層皮。
我把手機一條拋物線扔到樓下,“也不知是不是打錯了,你自己瞧。”
他也穩穩接住。
我夾著杯子下樓倒水,他看著手機上樓。
誰也不想說話。
鬼知道……
水嘩地灑了一樓梯,那隻貪鮮買來的搪瓷杯子哐當哐當地一級一級臺階彈了下去,一直滾到吧檯底下才肯停下。
也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我被他向後一拽,兩個人跟兩塊吸鐵一樣,親一塊去了。
腦袋被轉到左邊,又被轉到右邊。
心想;我果然有小秘的命格。
“我會請年假,賽拉,我帶你去旅遊。告訴我,你想去哪裡?加拿大怎麼樣?”大約文博也轉得累了,站在高一階的地方,兩隻手匝得恨不得將我卡到他胸膛裡,迫使我抬頭。
不一會,後脖子就抽了,但自覺抽得無比銷魂。
“加拿大有什麼可看的,看一排排行道樹?我倒是一直想去埃及,瞧瞧金字塔木乃伊什麼的。”我暗暗嘆了一嘆,似笑非笑地說,“可也就是說說罷了,你這位大忙人,哪裡走得開。”
“我走得開,世軒已能獨當一面。”他說,“好,我們去埃及,雖然木乃伊本地博物館裡也有得看,面目猙獰,大同小異,你怎會有這樣噁心的追求。”
“那種漂洋過海的水貨誰要看,我要看碼成一排的新鮮原產貨。”我越說越激動。
“小心晚上噩夢不斷,笨蛋。”他叩起指節,敲我的眉心,又轉身反手拉著我,“走,媳婦,睡覺去。”
我聽得起雞皮疙瘩,想踢他下盤,“滾,誰是你媳……”
真是太起興了,忘了一樓梯上一大灘子水呀!
腿一伸,忽然腳下一滑,人本能地一扭,整個往樓梯一側摔出去。
電光石火,根本還來不及尖叫。
完了完了,該死的,晁文博的房子太后現代了,樓梯兩側連個護欄也沒有,就是孤零零的一段連著上下樓,那邊摔下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