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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他們曾一起在這個客廳吃過飯。即使現在,桌上也是擺著同樣豐盛的菜,威爾先生依然坐在艾莉絲對面。
艾莉絲想象過自己的下場:因為試圖對自己那可憐的弟弟做點什麼,所以被爸爸抓來百般質問甚至殺掉,或者父親一直對她有猜忌,今天自己的突然行動讓父親想這樣對她……
但所有這些想象都抵不過一個疑問:
“你知道里蓮在那家醫院?”
威爾先生保持著那個動作,只是嘴角弧度略微變動了點。
艾莉絲不顧“契約者”那驚愕的神情,深吸一口氣,強壓著自己的感情,儘量平淡地繼續問:“你什麼時候記起他了?還是……你從來沒有忘記?”
艾莉絲的雙手緊緊地搓捏著,好像這樣就能消除自己那被欺騙的悲哀和憤怒。這個客廳的迴音效果好像比以前好了不少,倒真有些餘音繞樑的意味,讓艾莉絲最後咬牙切齒的疑問不斷在這個空間膨脹。
空氣都好像凝滯了,充溢著這兩人的壓迫。只等威爾先生回答,導火索就會被點燃,然後將一切都毀掉。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艾莉絲這邊只有“契約者”一個幫手,而這裡所有人都聽從於威爾先生。僅僅在這個房間,包括押運艾莉絲的那個保鏢,就有三個人站在威爾先生身前了。
“契約者”默默地在心裡打著鼓,任由冷汗滴下而不擦拭。艾莉絲的話讓他一下子驚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那些事如果現在還理不清後果很嚴重……
就算艾莉絲至此都沒有多少緊張的感覺,他還是無法放心。
他拼命回想著自己在威爾家擔當威爾先生司機的兩年工作生涯,拼命回想著有關裡蓮的一切。
他終於抓住了一點:如果將裡蓮和威爾先生或者說威爾家連起來回憶,那結果就是沒有!
威爾先生從來沒有提過裡蓮,沒有看過裡蓮,沒有在意過裡蓮,也從沒有和人說過自己那個對外旋稱過世的兒子。其他的生意人可能是照顧他喪子的悲痛而從沒提起,可威爾家的人,不管是僕人還是司機或者保鏢及秘書一類的人,居然也從來沒提起過,哪怕是私下的交談也從沒說起過。
沒道理所有人都會這麼好心地照顧威爾先生的心情而從不談起吧!除非什麼人下了禁言令!
而這個人,“契約者”也很快想到了,正是已經坐在椅子上了的艾莉絲,她甚至給自己下過禁言令!只是當時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那正是威爾先生去裡蓮所在的小醫院的那次。
當天晚上,艾莉絲居然就知道了這個訊息而跑來詢問。
他如實稟報,也將自己的疑問告訴了艾莉絲,而艾莉絲的回答現在想來是那麼的奇怪,自己當時居然沒有起疑:
“總之,不要將裡蓮的事和任何人談起,包括我父親。”
為什麼那個時候自己居然沒注意到艾莉絲小姐得知訊息的速度太過異常?
那只是很普通的行程而已卻驚動了艾莉絲小姐,簡直就像是艾莉絲小姐在監視著威爾先生一樣。
為什麼連威爾先生也要隱瞞?難道這個父親,這個家的主人還能不知道自己的親兒子的狀況?
為什麼威爾先生即使已經到了那家醫院還不去看看兒子?
所有這些難道不都說明威爾先生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那家醫院?
也許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而艾莉絲小姐隱瞞了裡蓮的狀況,還對所有人下了禁言令,外加派人監視威爾先生……
所有這些異常,這些可怕的真相,他居然完全沒有發現。
虧他之前還在告誡艾莉絲小姐,看來是自己老糊塗了!
如果將一切往壞一點想,現在的狀況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