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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所長很客氣地給滕燁泡茶:「哎,滕庭長,老孫家這麼多年就沒消停過,好不容易我們給做通工作了,簽字畫押了,怎麼就又要起訴推翻我們之前的調解呢?調解都是他們自願的,字也是他們自己簽的,我們都是跟他們說清楚利害關係的,怎麼說反悔就反悔?要是都這樣,我們以後這工作還怎麼開展?難道人人都說『我當初什麼都不知道』、『調解員欺騙我簽的協議』,就能把之前的調解全部推翻?這樣一來還不亂套?從前那些經過調解處理好事情的過兩年覺得自己好像虧了,然後打官司要求撤銷我們的調解協議,這還有什麼誠信可言?這不是出爾反爾的賴皮行為嗎?」
滕燁笑笑,不予置評,只問:「汪所,我想問問馬國棟現在還在清水司法所嗎?我能不能跟他談談?」
副所長說:「小馬他去年辭職出去做律師了。司法所哪留得住人?活多又雜工資又低,出去做律師少說一年也有三四十萬吧。有能力的人都出去了。我聽說他現在是掛在杭州的一家律所的,主要做非訴和破產,比做訴訟的賺的錢不知道多多少呢。他這個小夥子啊,聰明是真的聰明,賣力是真的賣力,當時就是在他的不懈努力和爭取下,才把孫家的事給解決掉的。」
「汪所,材料我拿來了。」工作人員捧著一疊材料敲門進來了。
「給滕庭長過目。」副所長做了個手勢,工作人員把材料放在滕燁面前,然後輕輕地退出副所長辦公室。
滕燁拿起那疊材料,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甚至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起來。
他在一疊材料裡找到一份授權委託書,內容是孫建鋒與聶紅蓮系夫妻關係,現孫建鋒因家中有事不能來參加調解故全權授權給妻子聶紅蓮,底下還有委託人孫建鋒和受託人聶紅蓮的簽字,落款時間就是調解當天。
他將委託書上孫建鋒的簽字和調解協議上孫建鋒的簽字比對了一番,說:「兩份材料上孫建鋒的簽字看上去不是一個人寫的。委託書上的孫字很潦草,協議上的孫字一筆一劃很工整,建和鋒兩個字就更不用說了,完全不一樣。」
副所長說:「當時調解的時候孫建鋒沒來,所以小馬呢就打好了一張委託書親自拿去給孫建鋒簽。其實照道理協議上聶紅蓮一個人簽字就可以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聶紅蓮把孫建鋒和孫小罡的名字也簽了。滕庭長,我們司法所的程式、手續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唯一的不足就是調解協議上讓聶紅蓮簽了其他兩個人的名字。」
滕燁說:「汪所,這份委託書可幫了我大忙了!能不能影印一份並加蓋紅章讓我帶回去?原件就存放於貴所,以後如果有需要再來麻煩汪所。」
副所長一口答應:「絕對沒問題!」
滕燁又想起什麼,問:「對了,馬國棟的聯絡方式能不能給我一個?」
「行。」
滕燁滿載而歸,一回到法庭屁股都還沒坐熱呢酈勵就抱著材料來找他匯報了。
每天的事務千頭萬緒,那邊孫家的案子還沒著落,這邊又有新情況了。剛看了一點物業的材料,桌上的電話就響了。打完電話繼續看材料,並對酈勵說:「這個情況我得和錢副匯報,可能要聯合司法所、社群一起做工作。」酈勵完成了任務,開開心心地下樓去了。
梅子見完當事人回來,說:「今天有個當事人當場錄我音,我差點說錯話被他抓到把柄。當事人諮詢過律師,說律師告訴他這個案子肯定能贏的。可是以目前的證據來看,他的證據是不充分的,證據鏈也不連貫,勝負還真不好說。我好心提點他,他以為我在誆他,當場摸出手機來錄我的話。哎,明明我們是為了他們好,他們怎麼就這麼不相信我們呢?太難了。」
滕燁笑著說:「你好好跟他們講,大部分人還是聽得進去的,奇葩的難搞的只是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