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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蕊兒急道:“怎是這般?太子爺,我家姑娘還沒用膳,她過來找你——”
琳琅看到那秀挺的身軀微微站定,曉童側頭問了他句什麼,他沒說話,返身瞥了木景瀾一眼,輕聲道:“吩咐下去,為琳琅姑娘備膳。”
“奴才立刻去辦。”木景瀾當即停下腳步。
琳琅聽龍無霜說罷這一句,便攜曉童離開。
夕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看著二人遠去,她輕輕笑開,眼眶卻已溼,早便溼透。
若非曉童與無垢有婚約,這兩人倒不失匹配。。。。。。突然又怔怔想,有婚約又怎樣?
她往殿門看去,十數個高大的禁軍威武肅立,大殿門楣上,“東宮”二字在光影裡赫赫而輝。
在他十五歲與父皇爭執這年,她十五歲即將及笄這年,他們命裡似乎已經既定的什麼亂了,她與他,終究擦身而過。。。。。。
雲蒼大陸,西涼歷,光秀五年;碧落歷,定康十七年。
信王府。
扶在自己臂上的手又顫又溼的,琳琅明白蕊兒的驚戰、不安和害怕。只是,跟在二人兩側背後的僕婦侍女又有哪個不害怕?她聽到她們絮絮顫顫的低語聲,還有粗重的呼吸。
今夜是她大婚的日子,西涼的光秀皇帝龍無霜將她嫁與碧落皇帝的胞弟信王。她頭上還蓋著喜帕,信王讓她務必等他來揭這塊帕子,所以,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將帕子摘下。雖然她無法看見,但她知道她們的恐懼,因為——碧落已破!
剛還在房內,她便聽到兵士那震天的廝殺嘶吼聲,還有後來悲怨綿長的號角聲,這讓人寒涼的聲音傳遍整個王府,乃至皇城。蕊兒在她耳邊哭訴,從窗欞看去,已看到天地之間,一片火光煙塵。
從房間到大廳的甬道很短,又很長,即將抵達的大廳,來自西涼的君王將宣決她們所有人的命運。
她涼涼一笑,卻又覺察攙扶她的蕊兒突然停住了腳步。
四周的聲音變了,空氣中,隱隱有抹劍拔弩張的緊繃意味,還有,巡索在她身上的道道目光。。。。。。有如火灼!
都有誰在這裡?她的心絞得死緊。
突聽得一聲暴喝,“龍無霜,你要做什麼!她是你妹妹,你不能傷她!”
信王的聲音,還有四下突然紊亂急促了的聲音,她微微暈眩,頭上紅帕已被揭下。那力道和動作,乾脆凌厲得沒有半絲猶豫。
迎面,猝不及防的,她跌進前方男子的目光裡。
未見一些時日,這個男人眉目如依舊畫,依舊如鋒利的刃,一身銀色盔甲,又添了幾分蕭殺寒意。
他眸中雖蘊了絲笑,流光蘊漾處卻邪肆寒冽,目光淡淡瞥過,廳上所有聲音頓時消失無蹤。
琳琅掃了廳子一眼,數個時辰之前還滿屋滿院的賓客士兵已被驅離,只押下數名重臣。
只是,龍無霜他不到皇宮去卻到這裡來?他此刻應在碧落鑾殿上,摘下碧落王的頂戴,奪去他的傳國玉璽,而非在皇帝胞弟的王府裡。
這男人果是氣勢。只隨隨一眼,那跪地求饒的碧落官宦、奴僕已震如抖篩,不敢再作聲。她的夫君信王付檢由被數名西涼士兵緊緊按跪在地,歉疚地凝了她一眼,又冷冷看向龍無霜。
琳琅握緊手心,龍無霜背後,噢,西涼的故人都來了。來探看她這個身份古怪又尷尬的人?
她似乎是西涼的公主,卻從來不是公主。
若非當年娘娘猝然記起,烏孫進貢上來的一雙羊脂白玉瓶上,描有一個模樣酷似洱蒼的貴族女子,猜測洱蒼與烏孫舊王室必脫不了干係,問慶嘉帝要下洱蒼,以慶嘉帝的性情,定殺了洱蒼斬草除根。
不經意得知這些秘密,已是後來,娘娘已隨龍非離離開,洱蒼難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