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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輕早便知道他不是臨安本地人,而是外地入京趕考高中後留在臨安任職,於是看向邢遠的神色帶了點崇拜的敬意,忽然起了個念頭,問道:「邢大人成親了嗎?」
這個話題轉的有些突兀,邢遠一呆,實話實說道:「回大人,成了。」
梁輕挑眉,不過邢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成親了,他繼續問道:「那……你要出門或者上朝、你娘子會給你寬衣解帶嗎?」
邢遠一頓,小聲羞澀道:「當然。」
梁輕:「……」
他為什麼要想不開,跟一個已婚男士討論這個呢?
被迫吃了狗糧的梁輕揮揮手,讓邢遠離開了。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低頭看著文書封皮,神思卻走遠了。
一個時辰前蕭承衍給他穿衣服的情景浮現在腦海里,梁輕一閉眼,彷彿還能回憶起對方微涼的指尖在身上流連的觸感。
梁輕印象的原著裡,蕭承衍後期就是一個無感情的殺人機器,而不是像方才那樣,細緻地給他撫平每一處衣角,更像是在撩撥自己。
包括上次按摩,蕭承衍伺候自己一個男人不覺得奇怪嗎?那夜發燒,自己過去抱人的時候,蕭承衍……沒有躲開嗎?
梁輕有些凌亂地想著,難道因著自己喜歡男子,所以產生錯誤的認知,見著親密接觸便覺得曖昧?
難不成蕭承衍,是那種溫柔到極致的直男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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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賦稅案的欽差大人人選定了下來,之後的準備和佈置,梁輕都透過書信與陸楓和邢遠商量著,他這幾日纏綿病榻,即便看些文書,都很費力氣。
夜晚,主院臥房的燈光還亮著,梁輕擁著毯子,低著頭看著大理寺送來的歷年賦稅數目,比起公文,他還是對數字更敏感一點。
一旁的蕭承衍正在替梁輕眷寫奏摺,這是因為梁輕知道蕭承衍寫得一手好字,又學識豐富,隱瞞身份連中兩元,受到許多讚賞。如果不是皇帝不敢在殿試上考他,拿下狀元都極有可能。
這種才華不拿來治國可惜了。現在因為梁輕自己本身能力不夠,幕僚又有其他的事要忙,寫奏摺便丟給蕭承衍做了。
蕭承衍拿著毛筆,寫至一半,看著燃盡了一半的油燈,抬頭看向梁輕,道:「時辰不早了,公爺該休息了。」
梁輕頭也沒抬道:「明日陸楓和邢遠就要離京出發了,他們需要這些,我再看完這最後一部分。」
蕭承衍微皺了下眉:「加重賦稅,一是國庫空虛,二是地方官員肆意妄為、貪婪無恥。無論哪一處解決了,公爺都討不到半點好。」
梁輕動了動酸乏的身體,抬頭道:「但是,這些事總要有人來做,大越百姓,總要有人來管。」
他的漆黑眼眸在燈光下像是透亮一般,帶著點光。
蕭承衍停下筆看著他。
梁輕鼻尖也是小巧玲瓏,唇色很淡,幾乎看不出來,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探出的手腕細白一截,彷彿一捏便能折斷似的。
「我不是很想做高尚的好人。」梁輕放下冊子,咳嗽了兩下道,「但是我現在在這個位子上,我尚且有能力去做些什麼,而我又想去做,那為什麼不去做呢?」
蕭承衍微微一怔。
他的想法與蕭承衍以前的觀念有幾分相似,順心意而為。蕭承衍以前覺得他想不通,實際上樑輕比他更像一個擁有七情六慾的人,擁有更炙熱的情感。
而蕭承衍,就忍不住想朝這道光奔去。
他壓著跳動加快的心跳,道:「是。」
然而再怎麼心動也不能放任這個人繼續熬自己的精力了,蕭承衍放下筆,伸手將梁輕的冊子合上,道:「醫師說,這個點,公爺該睡了。」
梁輕被他的動作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