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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謝子修不等她回過神來,就已經轉身走開了。
好想他並不太把低頭認錯當一回事,正如他也不把剛才那幾分鐘的衝突放在心上一樣。
顏苗看著他的背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得有點心慌。
他發作得太突然,也認輸地太輕易了,這一點都不像謝子修。
她終於忍不住叫他:“謝子修!”
男人沒有回頭,但停了一停。
“你到底是怎麼了?”
謝子修只背對著她,舉起手來擺了一擺。
像是對她道歉,又像是向她道別。
而後便關上車門。
顏苗覺得她沒法再保得住這份工作了。就算謝子修不記恨她,不找機會報復她,她自己也處理不來這份尷尬。
向她道歉,是謝子修認輸。而向謝子修辭職,是她認輸。
這一天顏苗吃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公司。
其實她只要稍微再孬種一點,今天就真的不敢來了。
小心翼翼地穿過外面的寫字間的時候,有同事跟她打招呼:“顏秘書,你也遲到啦?”
顏苗有些意外:“啊?還有別人遲到的嗎?”
“謝先生到現在都還沒來呢。”
“。。。。。。”
顏苗偷偷去看了一眼謝子修的辦公室,裡面果然沒人。
雖然身為老闆,謝子修完全有不必要準時上班的自由,然而等跟人相約的會議時間快到了,上司依舊蹤影不見,大家就不由議論紛紛了。
“謝先生今天難道不來公司了麼?”
“等下開會怎麼辦?”
“連顏秘書也不清楚嗎?”
“。。。。。。”
“顏秘書,你該聯絡一下謝先生吧。”
顏苗很是為難:“可能是他臨時有點事。。。。。。”
推辭之間,忽然聽得外面電梯的輕微聲響,而後謝子修高大的身形終於出現在門口。
“早。”
室內一時鴉雀無聲,大家全都靜悄悄地,整齊一致地盯著上司的臉。
大概是因為面板太薄也太過白皙的緣故,過了這麼一晚上,謝子修臉上的指印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愈發清晰可見。
這指痕和他那張臉實在不協調,也太過醒目了,以至於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黏在他臉上。
而他也就坦然地帶著這麼一道恥辱的痕跡,在各種眼光裡照常穿過人群,衣冠楚楚,鎮定自若,不以為意。
“顏秘書,你把材料帶過來,直接開會。”
顏苗一時有點手忙腳亂:“好的。。。。。。”
整場會議顏苗都魂不守舍,所有人,包括她,都在一門心思地盯著謝子修看,而謝子修誰都不看。
的確,這人向來就是這麼自信到自傲,從不會因為旁人的眼光而不自在,甚至於連臉上那標誌性的微笑都沒改變。一個掌印並無法折損謝子修的尊嚴。
而且嚴格話說起來,那也是謝子修應得的,他冒犯在先,一個耳光不過是理所當然的反擊而已。連他自己都知道理虧,所以當場認了錯。
但這個掌印現在讓顏苗愧疚了,它活生生 地在那裡,比昨晚的時候更清晰,更惡化,提醒著之前她是多麼大不敬,多麼下得了狠手。
先拋開膽量不說,這世界上狠得下心去扇謝子修耳光的,鐵石心腸的女人,還能有幾個呢?
顏苗就在極度的自我譴責裡熬過了這一個小時的漫長商談回憶,她簡直都替在眾目睽睽之下頂著指痕的謝子修難過了。
明明是自己先做了一堆過分的事,卻能讓別人深深地覺得對不起他,這大概也算是謝子修的特殊才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