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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緊鄰玄關的客房門口經過,孟效往裡掃了一眼,說:「寬叔叔,客房住人了嗎?」
倪承寬「嗯」一聲,說:「我一個朋友的兒子,剛從國外回來,在我這兒借住一段時間。」
孟效:「……」
又一個從國外回來的,一天之內碰見倆了,看來國外的生存環境十分惡劣。
「哪個朋友?」孟效隨口問。
倪承寬和孟訓庭的朋友圈重合度很高,所以倪承寬的朋友孟效幾乎都認識。
「一個很多年沒有聯絡的朋友,」倪承寬說,「你不認識。」
孟效便沒再多問,反正他不在家裡住,和借住在倪承寬家裡的陌生人打不上交道。但他直覺這位「很多年沒有聯絡的朋友」和倪承寬關係匪淺。
閒聊半晌,倪承寬跟著孟效回家吃晚飯。
飯後,孟效和媽媽一起洗了碗,他要走的時候,林雪諾把他揹回來的雙肩包再次裝滿,都是用樂扣盒打包的冷盤和熟食,還叮囑他少吃外賣。
孟效沒有直接回鳳凰城,而是去了永安花園。
時隔半月,再次走進這所藏著秘密的房子,孟效已經不再感到懼怕。
時間能撫平一切,不管多麼匪夷所思的事,經過時間沉澱,自然而然也就接受了。就好像他大三那年被查出身患絕症,一開始整個人大崩潰,但也只用了三天就接受了現實。
掀開被子,七顆蛋完好如初——孟效沒有扔掉它們。
他為什麼沒有扔掉它們?
大概是因為好奇心吧。
雖然不能和女性十月懷胎相提並論,但這七顆蛋畢竟來自他的身體,它們和他一定存在著某種未知的神秘連繫,他沒辦法簡單粗暴地扔掉它們,他想看看,這七顆蛋最終會孵化出什麼——也可能什麼都孵不出來,永遠保持著蛋的模樣。
孟效坐在床邊,小心地拿起一顆蛋,仔細觀察。
蛋殼依舊是白色的,表面依舊光滑。聞一聞,沒有味道。聽一聽,沒有動靜。和半個月前相比,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把蛋放回原位,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孟效就走了。
回到鳳凰城,沒人在家。
把帶回來的食物放進冰箱,孟效去洗了澡,早早睡下,他累了。
凌晨三點多,孟效起來上廁所,經過客廳,發現白浮睡在沙發上,打著小呼嚕。白浮1米84的大個,沙發裝不下他,一條腿架在沙發靠背上,一條腿垂在地上,看著就難受。
等從衛生間出來,孟效關掉客廳的空調,然後把白浮拍醒,「白浮,去我房間睡吧。」
他也想直接把白浮抱進房間去,但白浮太沉了,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白浮爬起來,迷迷糊糊地跟著孟效進了房間。
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中間隔著孟效抱著睡覺的長頸鹿玩偶。
「不是說要跟我擠擠的嗎,」孟效問,「怎麼睡沙發去了?」
白浮夢囈似的說:「看你睡了,不想吵醒你。」
孟效抱住他的長頸鹿,說:「睡吧。」
被鬧鐘叫醒的時候,孟效毫不意外地發現,白浮取代了長頸鹿的位置,長頸鹿則掉到了地上。
孟效掙脫白浮的懷抱,起床去洗漱,換上襯衫長褲,打上領帶,拎上包,上班去了——他靜悄悄的,沒有打擾白浮和趙元睡懶覺。
從地鐵站出來,熱浪撲面而來。
途徑咖啡店,孟效進去買一杯冰美式和一份芋泥肉鬆三明治,邊吃邊往碧城集團的大樓走,在進旋轉門之前消滅掉三明治。
近半個月沒來公司,竟然生出幾分懷念。
到了15樓,見到許久未見的同事們,少不了要寒暄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