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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於是恍然說道:「似雪,你不會走的,是嗎?」
徐沐突然給出的選擇,著實讓安陽為難起來。不
過時間並不等人,徐沐之所以帶著兩匹馬去釘掌,也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出征做準備。
平靜的軍營又忙碌了起來,就連小馬廄的馬奴也開始收拾原本儲存的草料。
有馬奴一邊收拾,一邊問同伴道:「咱們大軍都在這裡駐紮幾年了,這突然要拔營,是要往哪兒去啊?」
同伴也忙著,聞言頭也沒抬:「我又不是將軍,我哪兒知道?」
安陽豎起耳朵聽著馬奴們的對話,很想從他們的話中聽到隻言片語的訊息,可惜底層的馬奴壓根不知道什麼。甚至不止是馬奴,大部分底層將士也不會知道他們接下來的動向。他們只是聽軍令行事而已,將軍要他們去哪兒,他們只管跟著去就是了。
將士們渾渾噩噩,還不如一匹馬關心未來,可作為一匹馬想要關心軍隊動態卻並不容易。尤其安陽被困在小小的馬廄裡,因此直到出征她也沒弄明白到底要去哪兒。
彷彿只是一夜間,整座軍營就被拆了,安陽的背上也馱上了沉重的行李。
徐沐牽著黑馬,與白馬商量道:「似雪你既不肯讓我騎,那幫我帶些行李可以嗎?」
這回安陽沒有拒絕,好歹她混吃混喝被對方養了幾個月,出賣些勞力並不是問題。再則她這副野馬的身軀也生得高大健壯,徐沐一個人帶的乾糧行李馱著也並不算重。
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安陽並沒有反對,徐沐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與一匹馬糾纏。
大軍即將開拔,出發前眾將領最後一次齊聚。
徐老將軍一手扶著腰間劍柄,凌厲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鄭重又嚴肅的說道:「此番出征,劍指胡人王庭,乃是大梁積累多年才得的一次機會。期間不論遇到何種阻擾,切記戰機絕不可失,也望諸位堅定不移。來日驅逐韃虜,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皆在你我。」
眾將聽罷齊聲應是,又一一出言作別後,便各自策馬離去了。他們沒有說什麼軍情計劃,但從這隻言片語中,跟隨徐沐旁聽了一回的安陽也終於明白了大軍的目的。
果然是要去草原,果然是要打王庭,可聽著徐老將軍那番話卻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安陽一時還沒想出那怪異在何處,就聽徐沐在眾人離開後輕聲
問道:「父親,此番出征是不是急迫了些?原本計劃該是等到明年的,草原上的地圖還沒繪全,胡人那邊也是異動連連,這時候貿然深入恐怕會有麻煩……」
徐老將軍聞言垂下眼眸:「我知道,他們也知道。」
可知道又有什麼辦法呢?梁國早打算徹底解決北地胡人了,為此籌謀了數載,甚至費盡心機摸清了草原道路。可偏偏朝中並不是鐵板一塊,草原上莫名出現的鹽鐵不說,上次那隻認錯人的信鴿帶來的信件更是讓人不得不在意。他們只怕錯過了這一次機會,今後就再難北伐了。
徐沐親手拆的那封信,因而對內情也知道不少,聞言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她有些憤憤的咬了咬牙,半晌才擠出兩個字:「蠹蟲!」
徐老將軍拍拍她的肩,嘆息一聲:「罷了,你也去吧。」
徐沐氣鼓鼓的抿著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她終究沒再說什麼,只衝著徐老將軍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了。
安陽聽了父子倆沒頭沒尾的對話,一時間也不清楚內情,不過並不蠢笨的她顯然也聽出了兩人話中別有深意。這讓並不關心朝政的長公主也忍不住細思,猜測朝中到底哪些大臣不堪,能讓徐沐這樣好脾氣的人都咬牙稱一句「蠹蟲」?
可惜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見徐沐已經牽馬要走,於是忙不迭抬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