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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國道:「為的就是隻有他們兩個人。這恐怕是早晚的事,若是現在不早弄清楚溫霽雲會不會趁機對陛下不利,以後日子長久,危險可更多著,雜家的心也放不下來。」
李奉君問道:「父親大人這是何意?以後難道還要讓他和陛下這樣共處一室不成?」
「你這孩子,平時看著機靈,到了這種事就遲鈍了。」李忠國笑了笑,問道,「你跟在陛下身邊也有七八年了,幾時見陛下像對溫霽雲一樣對待其他人?這幾日陛下雖不曾明說,悄悄讓咱們照顧溫霽雲的時候,你就半點沒猜出陛下的心思來?」
李奉君的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輕鬆地笑道:「兒子實在愚鈍,父親大人如此一說,方才茅塞頓開。只是陛下醒來不見其他人在一旁伺候,豈不怪罪?」
「放心,雜家敢這麼做自是心中已有把握。」李忠國道,「只是不知道溫霽雲到底有幾分可信。」
「你且不要讓人進去,在外觀察他的動靜。倘若他企圖對陛下不利,房樑上已經安排了暗衛,他得手不了,咱們少不得勸陛下忍痛割愛,此人不可留在身邊。」
「若是他無意加害陛下,這般大好機會給他都能不動手,咱們也少不得幫陛下多與他親近幾分,早日遂了陛下的心願。」
李奉君心裡涼了半截,說道:「只留他一個人在內,他定看得出來是試探,不敢下手。」
「就是不怕讓他看出來。」李忠國道,「說句難聽的話,溫霽雲本來就是一頭猛虎,如今看似溫順,不過是為了梁國那些個大臣和百姓的性命掌握在陛下手中。要他真心順服哪有這麼快的,咱們不過是看一看他如今心中如何利弊權衡。」
「他若是在乎陛下手上那些人的命,不論如何也不會對陛下下手的,對陛下雖不是出於真心,也能暫且放心讓他與陛下接觸。」
「他若是心中憤恨不再忍耐,這等和陛下獨處的大好機會,不論是不是試探,也巴不得讓陛下丟了性命。陛下一向聰慧,一定能理解雜家這番苦心。」
李奉君勾唇笑道:「父親大人遠見卓識,兒子實在佩服。」
李忠國在外間的椅子上坐下,笑道:「咱們就在外面等著吧。」
李奉君暗暗咬牙,應了聲「是」,便也在外間椅子上靠著,卻抑制不住思緒亂湧。
眼前一會兒是昨日裡,小暴君那一截白嫩嫩幾乎要掐出水來的手臂。
一會兒是太子殿下那一身慘不忍睹的傷痕和胸口的烙印。
一會兒是李忠國說的那一句意味深長的,「你就半點沒猜出陛下的心思來」?
這小暴君,生了一副柔軟可愛的外表,笑起來梨窩裡就像盛了三春的陽光,手段和心思卻最是陰毒齷齪。難怪這幾日忽然對太子殿下這般假仁假義起來,難怪自己和太子殿下都猜不透他究竟有什麼後招……
原來他對太子殿下那般酷刑折辱還嫌不夠,竟然還藏著這般骯髒齷齪無恥至極的心思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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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裡分外安靜,只剩下溫霽雲,和躺在床上的小皇帝。
溫霽雲不知當時自己為何要選擇留下。
就像這小暴君,明明病成這樣,當時明明可以將事情丟手不管讓其他人處置,何須顧及自己是生是死,卻非要親自過問,給自己一個辯解的機會。
溫霽雲也彷彿只有親眼看著小暴君醒過來,心中才能安寧。
寢殿裡的人都退了出去,溫霽雲一開始只當是正常的輪值換班,然而過去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新的宮人換進來。
溫霽雲雖為避嫌坐得遠,但他視力極好,甚至能看清楚床上的小皇帝一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
小皇帝的臉色很蒼白,昏迷中一直眉頭緊鎖,半點不曾舒展。讓人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