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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緩緩道:「殺了她。」
李懷祈已無生念,留李書妤也是受罪,就想帶著她走,但他自己下不去手,就讓蔡禮來。
蔡禮當時冷汗涔涔。
淋雨的李書妤不舒服醒來,她看著李懷祈只覺的流血的哥哥一定很疼,哪怕李懷祈目光非比尋常,她還是爬過去,給他擦淚,蒼白笑道:「哥哥不哭。」
她說不哭,李懷祈卻哭了。
還是少年的李懷祈帶著她,在無人的街道大哭一場。
等到他不哭時,蔡禮拿出了一顆藥……
「王爺若想殺出去,此藥可保公主性命。」
一顆通體漆黑,拇指大小的藥丸,為了保命李書妤吃了。
馬車噠噠而去,李書妤陷入回憶,眼神渙散一片。
眼見她臉色不對,霍衍山眉心一皺,「不想了,想不起就算了。」
李書妤卻不自覺流下淚,伸著手跟他要抱,霍衍山小心的把人抱緊,他眼裡帶著三分冷意,聲音反而溫和無比,「我不問了。」
路上偶隨坑窪顛簸,車簾搖開,暈入大片晚霞,照在李書妤近乎透明的臉上。
霍衍山抱著她在半明半暗裡。
李書妤賴在他懷裡,反手握住他一根手指,告狀:「怕他的藥,還拿針扎我。」
「扎你?」霍衍山反手擒住她,「你扎你哪?」
李書妤抓著他的手,按過被扎的手臂、肩胛、腦袋以及渾身各處。
「他給阿妤吃藥,還要每月扎針,我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
霍衍山蹙眉,小姑娘一面枕在他肩頭,一邊把他抓的更緊,「他們都按著阿妤,不許我動,哥哥也不幫我。」
李書妤記憶不多,只記得,「阿妤很疼,後來就不會說話了。」
李書妤幾句話,霍衍山面上沒什麼反應,眼裡卻沒一絲暖意,等蔡禮幾人到時,明顯可以感覺到氣氛的凝重。樊青雖不解,只能小心站在邊上。
倒是裴隱,一進來就朝李書妤跪下。
「公主,屬下有罪。」
他只說有罪卻不說何罪,李書妤看著他,眼睛透亮等著下文。
裴隱卻不開口。
安靜之中僅有蔡禮,徑直往前,頂著霍衍山的凝視,給李書妤行禮,「拜見公主殿下。」
李書妤還等著裴隱開口,聞言剛想說「平身」,可意識到這人是蔡禮,抿著唇往霍衍山靠了靠,好像在說「看吧!我還不會說話,你不要拿針扎我。」
蔡禮卻沒被她騙,一如既往木著一張臉。
「請公主伸手,允臣把脈。」
李書妤並不想他把脈,但沒等拒絕,霍衍山已經執起她的手,按在桌上,李書妤攢著手,這次倒沒動。
蔡禮放下箱子,挽袖探上她的脈搏。
從她十歲開始,蔡禮一直是李書妤的大夫,幾乎每隔一月,至多兩月就會為她診脈,沒人比他更瞭解這位公主的身子。如今距離上次不過一月光景,出乎意料的,蔡禮得到了並不理想的答案。
眼見蔡禮蹙眉,霍衍山才開口,「如何?」
蔡禮臉色不好,「公主第一次開口,在何時?」
「不及半月前。」
「半月?」蔡禮橫眉,掃向李書妤,「公主——」
蔡禮忍著問:「公主可曾遇險?」
蔡禮臉色難看,李書妤靠在霍衍山肩上,還未開口就聽霍衍山道:「蔡,禮。」
霍衍山抬眸,「你最好客氣些。」
蔡禮雖不懼他,但畢竟不想惹惱他,遂閉眼,「公主,臣曾說過,除非生死攸關,否則此生不能開口,您是不要命了,是嗎?」
半月,十五天,「再晚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