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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幾筆,便成一幅畫卷。
滿天風雪,沉沉黃沙。
周圍是無盡的風雪,還有環繞的狼群。
一名孩童站在畫面之中,臉蛋稚嫩,身材單薄。那人年紀極小,臉上都是濛濛的黑灰,難以分辨性別。
而眼裡都是堅毅,如同淬了火的刀劍一般……
這畫沒有什麼技巧,寥寥幾筆,勾畫出來風雪之景。
幾人認真的觀賞起來。
「如此畫工,如此意境……這便是燕州的風雪之景?」
「聽聞瑾臣年少之時曾經去往邊關,歷經艱苦,才闖下了赫赫戰功……不止是行軍打仗,而瑾臣竟然是如此精通繪畫之道。」
「怎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一時眾人都驚詫起來。
一面是為顧明璧的畫工,一面又是為纖毫細微到風景,就連狼群的毛髮都栩栩如生……
瑾臣是見過如此場面嗎?
如果見過,又是如何獵殺了這些狼群,逃出生天?
眾人紛紛疑惑起來,而顧明璧畫了畫之後,讓人收到密室之中。
他們再無緣得見。
宴散之後,有些人乘著馬車回去,有些人在宴息室內休息。等到入夜之後,有人一身黑衣,叩響了顧明璧的門。
來人戴著銀色面具,身穿黑衣,指節叩了門扉三聲,用作記號。
是蘇廷派來的暗衛。
顧明璧早有預料,淡淡道了一聲:「進來吧。」
翌日。
朝中官員一直都是唯唯諾諾,哪怕蘇廷在北戎立下戰功,解救了前線三城,而說到論功行賞的時候,這些人都很有默契,紛紛忽略蘇廷。
他們一向看皇帝的臉色。
除了皇帝之外,就是周家的臉色。
對於他們來說,衡王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因著皇帝不喜歡衡王,又因周家對衡王的態度……
他們一直明哲保身。
朝中官員很少提起衡王。
而這一日。
上朝之後,這些人都紛紛啟奏皇帝,要皇帝封賞蘇廷,不止是給蘇廷一些實權,更是分封蘇廷底下的軍士。蘇廷立下功勞,要給予一些實權……
才能安其他功臣的心。
「先前燕州三城陷入戰火,是衡王殿下孤軍深入,奪下了前線三城。皇上應當早日封賞衡王,以安燕州百姓之心,功臣之心。」
「皇上此舉,不止是為邊關的戰士,更是為大雍的江山……」
「還請皇上早日論功行賞!只有給衡王及其部眾賞賜,一視同仁,才能讓大雍的江山長治久安啊……」
皇帝聽著這些話,雙目沉沉,他知道這些道理,更是知道該如何做……
但蘇廷是廢太子,外家都被他下令流放,死於塞外。他盼望蘇廷替自己解決戰亂,可是他也希望蘇廷永不回京,死在戰亂之中……
如果對蘇廷行了太多封賞……
豈不是給蘇廷太多東西,養虎為患?
皇帝想到這裡,更是猶疑不定。他正要看向周首輔,讓周首輔替自己回絕這些奏摺。
卻是顧明璧先開了口。
皇帝除了周首輔之外,便最是信任顧明璧。因為顧明璧這麼多年都聽從他的話,他的權力都是皇帝給予。
皇帝自信,顧明璧難以生出反叛之心。
而且皇帝能力平庸,每次遇到邊關之事,都是一竅不通。都是依靠顧明璧平亂鎮壓。
長此以往,對顧明璧便有了依賴之心。
皇帝雙目沉沉的看向顧明璧。
顧明璧長身玉立,眉目溫雅。
而此時開口,卻有一種淵渟嶽峙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