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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正是剛才夜鬥突如其來的攻擊,他猝不及防之下被砍傷後無意間沾染到對方身上的鬼血。
他的腦子裡忽然一陣突突疼痛在腦海里炸開,他明明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在禍津神手上蔓延的不詳之物,卻又有一股詭異的熟悉感在心底蔓延而上。
被他忽略的某些細節在腦海里尖叫,瘋狂昭示自己的存在感。鬼舞辻無慘狠狠按著太陽穴,越演越烈的頭痛讓他忍不住皺起眉,身上暴虐的氣息浮動。
「你忘了嗎。」夜鬥咧開嘴。明明都已經疼到快要昏厥,他卻好像一點都感受不到似的語出嘲諷。
「一千年前,你從炭治郎手下逃脫的那一天。」
深紫色的恙幾乎遍佈全身,遍體鱗傷的神明無力倒在地上神志不清,渾身冰涼得好似早已不知死去多時的屍體。
鬼舞辻無慘猛然睜大了眼。
尖銳的指甲狠狠揪著布料上乘順滑的前襟,幾乎要將那一塊可憐的布扯爛。他呼吸急促,明明心悸咳嗽的毛病早已痊癒,鬼的心臟也不會再跳動,他現在竟然感覺心裡像是針扎一般,一呼一吸之間都是細細密密的疼痛。
他怎麼可能忘掉呢?
那一天,神明的每一個動作、表情每一絲細微的變化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腦海中,成為他憤怒怨恨綿延千年的養料。
「啊——抱歉我忘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嘛。」
禍津神嗤笑,「畢竟你當時只顧著傷害炭治郎,然後像老鼠一樣趕緊躲到陰影裡。」
「那又如何。」無慘扣著腦袋,尖銳的指甲陷進肉裡,殷紅粘稠的血逐漸順著臉龐滑下。
「就算他因為我的血受了傷,又會怎樣。」
「他可是火神,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些東西……」
「你還真是愚蠢得可以。」已經沒耐心再聽無慘的話語,夜鬥相當粗暴地將其打斷。
他幾乎要被氣笑,又不免為炭治郎感到一絲哀涼。
「火神受到千萬信徒供奉,自然不會因為你徹底泯滅在世間。」
只要還有信徒存在,神明近乎不死。
「可炭治郎他會換代。」
火神之位不會因為神明的離去消弭,所以在一位一位神明離去之後會再度誕生一位火神,接替職位。
火神不會死亡,可炭治郎他會換代,從此在世間不復存在。
「一千年前我急急忙忙趕過去的時候,恙已經遍佈了他的全身,他幾乎神墮。」夜鬥悶咳幾聲,手臂上的恙逐漸向上蔓延,幾乎要迫近肩膀。
「三百年,他在神泉裡面修養了將近三百年才勉強恢復不到一半的實力。」
因為重傷,三百年年間火神神力稀微,不僅踏不出神居一步,連最基本的生長都無法維持。
而那時候的無慘在幹什麼呢?藍瞳的神明咬緊了牙,疼痛混雜著憤怒衝上腦海。
那時候的無慘因為沒有炭治郎的干涉,恣意發展自己的勢力。
多少無辜的路人被鬼的血液汙濁,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禍害眾生。
多少幸福美滿的家庭被硬生生拆散,悲慟的哭聲夜夜響起在耳邊,悽然又絕望。
「你說,這樣的你,憑什麼還奢望得到炭治郎的垂憐?」
「閉嘴!」
鬼舞辻無慘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禍津神的話就像是一枚枚尖銳無比的鉚釘,一點一點狠狠扎進他的心臟裡、腦海中,疼得要死卻只能被迫承受。
他從來不知這一切,只是自以為是的傷害那本該如同耀日一般明亮溫暖的神明。
「啊,對了,炭治郎應該還沒有告訴你吧。」
看著鬼舞辻無慘此刻氣急敗壞的模樣,夜鬥不僅沒有停下,反而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