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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聲喚著青年,然而又在炭治郎回過頭後一聲不發,只是沉默著將額頭抵在青年不算寬闊的脊背上,闔上眼眸。
鼠尾並不能確定炭治郎有沒有聽到自己的稱呼——沒聽到也好,聽到也罷,倔強的少年已經不打算把稱呼喚回去了。
不管那到底是饜夢造出來的虛假夢境,還是其他世界真正發生過的事實,灶門炭治郎都會是他灶門鼠尾的哥哥。
唯有這一點,絕對不會改變。
「是啊。」良久,灶門炭治郎輕輕將手覆在鼠尾頭上,細細密密的頭髮手心蹭過。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像是一直壓在心中的巨石終於落下,臉上展露柔和明燦的笑容。
「回去吧。」
「哥哥!」
鼠尾腳底一歪,慌亂地接住不知為何忽然一下子軟倒在他身上的炭治郎,神情慌張無措。
他小心翼翼扶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炭治郎,青年臉色發白,不知何時沁出的冷汗已經密密麻麻布滿整個額頭。
灶門炭治郎嘴唇被咬得發白,他好像是在忍受什麼莫大的痛苦一般,眉頭鎖緊,左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右臂,呼吸之間都帶上了細微的顫抖。
猗窩座之前受傷嘔出的鬼血可是一滴不落盡數落在他的手臂上。上弦之鬼體內無慘的血液濃度極高,如果說一開始精神緊繃著他還能夠勉強忍耐,這樣忽然間放鬆下來以後,一直被拋在腦後的刺痛終於開始如同狂風驟雨般襲來,強烈地昭示自己的存在。
灶門炭治郎幾乎要壓抑不住悶在喉嚨裡的痛呼。鹹澀的汗水順著額角流下,沿著臉上密密麻麻的細小紋路爬進眼裡。
汗水惹得眼睛生疼,灶門炭治郎睜不開眼,他只能劇烈地呼吸,希望能夠藉此緩解不斷加劇的痛苦。
「灶門!」灶門炭治郎的異樣肯定是瞞不過煉獄杏壽郎。身形高大的男人急匆匆走到神色痛苦的紅髮青年身邊,小心翼翼動作輕柔從鼠尾手中將人接過。
煉獄杏壽郎想要扯開灶門炭治郎死死拽著的衣袖——紅髮青年略微掙紮了幾下,然而或許是抑制痛呼就已經耗盡了他的力量,煉獄杏壽郎並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拉起了他的衣袖。
然後一瞬間,幾聲倒抽氣聲響起。
深紫色的印痕不知何時早已蔓延遍佈整個手臂,甚至在衣服遮擋、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依舊在不斷蔓延,張牙舞爪幾乎要爬上青年的臉頰。
鼠尾捂著嘴,似乎是想要別過眼去,不忍心再看到這樣可怕的場景,卻又是睜大了眼,一眨不眨看著那已經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手臂。
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詭譎怪異,像是主公身上詛咒一般的病痛,又似乎與之完全不同。
他不過是遠遠看著就覺得手臂上疼痛萬分,更何況是切身被這東西感染的灶門炭治郎呢?
炭治郎他、剛剛一直都在忍受這樣的痛苦嗎?
「哇——怎麼辦、怎麼辦?!」善逸眼角都幾乎要飆出淚水,慌張地圍在灶門炭治郎身邊。
黃髮的少年微微顫顫伸出手,好像是想觸碰那依舊在蔓延的詭譎之物,卻又怕茫然的觸碰會加重炭治郎的痛苦。
「沒事的。」借著身後煉獄杏壽郎的力道,灶門炭治郎踉踉蹌蹌起身。
他衝著慌亂不已的同伴勾起唇角,明明疼得依舊是眉頭皺起冷汗直冒,唇邊的笑容卻依舊溫暖柔和。
「只要用火神社引出的井水,就能把恙去除掉了。」
幸得鬼血造成的恙只會染在身為神明的他身上,對於人類沒有絲毫影響。
灶門炭治郎虛虛靠在鼠尾身上,不知是否是因為信任之人就陪伴在身邊,明明手臂上依舊傳來難以忽視的劇痛,他心底卻萬分輕鬆。
灶門炭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