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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這條路到底有多麼艱難,他也義無反顧、踽踽獨行。
可他並不孤獨。
一直在暗中默默為他擔憂的夜卜和滑頭鬼也好,千百年間遇到的不知道多少強大而又可靠的夥伴們也好,他從來都不是孤身一人。
友人、長伴神明身側。
「哥哥!」
「炭治郎。」
還穿著病號服、臉上身上淤青未褪的鼠尾興沖沖跑出門,一把將姍姍歸來的日柱報了個滿懷,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全都塞進灶門炭治郎懷中。
這樣的動作絕對算得上是逾距,然而鼠尾卻一點都不打算放開手臂,反而暗搓搓使了使勁,一股腦把頭埋進青年溫熱的胸懷之中。
反正炭治郎是他的兄長,他這樣任性一下炭治郎也不會說什麼。悄悄在心裡吐了吐舌頭,鼠尾一點也不心虛地想。
「誒呀,這是?」
揪開他的絕對不是炭治郎,而是站在日柱身後,笑容柔和滿臉陰沉看著粉瞳少年的蟲柱。
「我可不記得還沒有痊癒的病人能夠隨便跑出來啊。」
蝴蝶忍笑得柔和,然而扯著鼠尾領子的手上力道絕對算不得溫柔。
「蝴蝶小姐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灶門炭治郎有些好笑地朝被追出來的有一郎氣勢洶洶揪回去,可憐巴巴向他求助的鼠尾揮了揮手,還非常貼心地囑咐道:「鼠尾要好好養傷啊。」
回來的路上他和蝴蝶忍多多少少聽說,少年們在吉原花街遇到的兇險狀況。
「宇髄先生的身體,已經不要緊了嗎?」他轉向被鼠尾吵吵嚷嚷驚動,打著哈欠從蝶屋走出來的音柱,深紅色的眼瞳忍不住看著那已經再也看不見事物的一隻眼睛。
「嗯,基本康復了。」似乎是察覺到灶門炭治郎的視線,宇髄天元輕輕撫摸遮住半邊臉的眼罩,語氣爽朗哈哈大笑,「華麗的祭典之神可不會因為這點小傷就倒下!」
「——雖然是這麼說,不過這次大家都能平安無事,還是多虧了他的幫忙啊!」
於是之前靠在門沿上、沉默不語看著他們的人終於邁開腳步,慢悠悠走到灶門炭治郎身前。
「啊、夜卜!」灶門炭治郎顯然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許久未見的禍津神,揚起手衝著人打招呼,滿臉都是笑容。
時間對於身為神明的他們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人類之間的友誼與情感或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淡漠,可神明之間的情誼不會輕易消散。
「好久不見。」然而夜鬥完全沒有灶門炭治郎那麼高的興致。藍瞳的神明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銳利的目光牢牢鎖死在灶門炭治郎的手臂上,看得火神心裡猛然一驚。
下意識想要把手藏在身後,卻被已經步入成年的禍津神一把攥住,動彈不得。
也不管是不是有旁人在場,也來不及做什麼防護,禍津神眉頭緊鎖,一層一層將覆蓋在炭治郎小臂之上的繃帶拆下。
——果不其然,深紫色的恙悄無聲息在白淨的手臂上蔓延,詭異不詳的氣息讓即便是對此一無所知的人類也忍不住皺起眉。
蝴蝶忍驚訝地睜大眼,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正是灶門炭治郎被那黑色荊棘劃傷的地方。
「夜卜,放手!」灶門炭治郎急急想要打掉藍瞳神明的手。
毫無防備之下,夜斗的手也不可避免被恙侵蝕——倒不如說他是故意的。
「你遇到他了。」藍瞳神明語氣篤定,「這種程度的恙,只有那傢伙的血才能做到。」
灶門炭治郎扭頭避開夜斗的眼神,沉默不語。
「走吧,我帶你去洗掉。」良久,火神嘆口氣。
垂下被捏的生疼的手臂,灶門炭治郎無聲斂下衣袖,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