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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呼吸法使得人類的力量大增,即便是面對兇惡的非人之物也擁有一戰之力。
然而——
繼國嚴勝死死握著刀柄,寬大的衣袖垂下,遮住了手上暴起的青筋。
或許人真的生來便有極限,哪怕是繼國嚴勝再怎麼拼盡全力去追逐,卻無論如何都追不上早已站在頂點的二人。
他擅自為自己的呼吸法命名為「月之呼吸」。日與月,雖然是同樣高懸於天空之上,卻是天差萬別。
他曾經問過灶門炭治郎是否也與緣一一樣,天生便擁有了通透世界,然而少年的話語卻險些讓他咬碎一口銀牙。
繼國嚴勝記得很清楚,灶門炭治郎那時微微撐著下巴,像是在思考如何組織語言的模樣。
「我並不像緣一先生那樣天生就掌握了通透世界。」紅髮的少年搖搖頭,神色間是掩飾不住的、對繼國緣一的崇仰。
「但是,在經過竭盡全力拼搏、經受住痛楚之後,即便是我也能夠做到緣一先生那樣吧。」
少年的笑容溫潤毫無陰霾,然而落在繼國嚴勝眼中卻是無比刺目礙眼。一股無名的怒火驟然在心底爆炸開來,幾乎燒灼得他肺腑生疼。
耳邊似乎響起少年擔憂的聲音,然而除了手掌上傳來的鈍痛還能讓他勉強留有一絲理智外,繼國嚴勝聽不下任何聲音。
他幾乎要被氣笑,想要揪起眼前少年的衣領大聲質問
——怎麼,你是在嘲笑我的努力還不夠嗎?!
如果只是從小就天賦異稟的緣一還好,憑什麼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鬼頭也能夠輕輕鬆鬆追上緣一的步伐,而付出瞭如此多努力的他卻無論如何都跨不過那道界限?
他明明已經覺醒了斑紋,本以為能夠藉此終於追上緣一的腳步,然而現實卻在毫不留情嘲笑他的努力。
「有什麼事嗎?」繼國嚴勝聲音冷淡,似乎並不怎麼待見眼前來人。
灶門炭治郎鼻尖微動,有些疑惑為什麼總能從對方身上聞到一股隱秘的怒火。但是性情單純的神明很快就把這點微妙的違和壓在心底,衝著剛剛結束訓練的劍士道明來意。
「嚴勝先生,主公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他們跪坐在主公的床鋪前,一股近乎死寂的沉默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壓在眾人心口,逼得人幾乎無法呼吸。
灶門炭治郎無聲斂下雙眸,眼簾垂下的陰影遮蓋了深深印刻在棗紅色眼眸深處的歉疚與悲哀。
腐敗的氣味幾乎已經蔓延到整個房間,僅剩的一絲生機也緩慢被那不斷蔓延而上的腐臭味掩蓋,悄然宣判臥榻之人的結局。
主公溫婉淑惠的妻子靜靜坐在主公身邊,平靜的接受丈夫即將離去的事實。
人類的死亡,從來都是如此輕易短暫。
繼國嚴勝坐在屋外,沉默地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不知不覺攥緊了拳頭。
輕輕撫上在額間蔓延的火雲斑紋,一股難言的焦躁忽然在心中升騰而起,讓他坐立不安。
他清楚自己和弟弟之間的差距,不過沒關係,他曾經這麼想。
他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去慢慢磨練自己的技藝,總有一天他能夠達到與緣一併肩的地步。
可神明就像是故意要戲耍他一般,在他雄心勃勃的時候告訴繼國嚴勝,他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
世間的一切事物都有代價,身為劍士的他們開啟了斑紋,擁有了無可比擬的強大力量。而代價便是他們往後的生命。
天上月光皎潔如玉,揮揮灑灑降落在人世間,無聲為大地披上一抹銀白。
繼國嚴勝咬緊了牙,幾乎像是洩憤一般死死盯著天上那輪明月。
可無論月光多麼皎潔動人,又怎麼可能散發熱量、耀眼奪目的太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