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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是真的,很快樂更是真的,千真萬確,他想什麼,什麼就佔據著他,這就是精神勝利法。
yes, i can do it
到影視城了,跑到影視城的最後,就是折返點。
旁邊已經有人在走路了,前方有個男子倒下了,立刻有志願者過去將他扶起來抬到一邊,傅越心裡默默地祝福了這位素不相識的選手,希望你沒事。
他跑過古香古色的建築,此刻是逆風,在無比痛苦的時候,所有的感官都無限放大,傅越聽見嘈雜的風聲在耳旁呼嘯而過,他穿過這千年古建築群,眼中的色彩稍縱即逝。
到了折返點,他轉過身,再一次穿過影視城。
齊臻臻碧瓦朱甍,鬱巍巍畫梁雕棟。
作為建築師,他本該停下來好好欣賞一番,可惜這不是好時候,等下次,也許可以跟許崢一起,過來看看。
掠過去,一晃一眨眼間,又回到了現代的高樓大廈。
像是大夢一場。
他沉溺其中,那永恆的瞬間,是他不斷挑戰自己才能看到的美麗,傅越想跑得更快,那種境界,是何等的莊嚴。
h市的秋半馬也有全程直播,有記者看到傅越,眼前一亮,舉著相機跟著傅越拍了幾步。
傅越看到了,也只擠出了一點笑容,不是他不想跟鏡頭打招呼,而是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向前,向前。
他心裡只剩這個想法。
向前,再向前。
剛剛那段上坡路,在回程的時候就變成了下坡,重心向前,自然邁腿,收著下巴,望向前方。
傅越用了更緊湊的跑法,縮小步幅,利用好落地時向前的反作用力,不斷將重心向前移動。
他喝了兩口水,沒問題,繼續跑,他還能更快一些,還能再跑很遠。
肌肉像是要被撕裂了,渾身都在發熱,但是擺動雙手和邁開雙腿已經成了一種記憶,一種本能,他閉上眼睛,感覺身體不由得他自己指揮,他什麼也不需要思考,身體就在往前動,他像成了沒有感情不會累的的機械。
但他不是,體內「刺啦」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穿破,爆裂開來,能量投入池中,激起了一圈的漣漪。
那一剎那,周遭的人、景、物他已全然忘記,他彷佛飄在天上,俯瞰著奔跑著的自己,之前那種無法呼吸的攥緊感已經消失,現在的他呼吸順暢無比,風在推動著他往前跑。
又覺得自己是在天上奔跑,腳下是銀河燦燦,星星在他的身旁,他撿起了一顆星星,握在手上,寂靜,無邊的寂靜,月光一直在前方指引著他,順著這條路,他狂熱地追逐著璀璨光芒。
傅越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能維持多久,有我的,忘境的,靜謐的,半夢半醒的,他在這樣輕飄飄的意識裡,想到了建築,想到了父母,想到了過往三十年的種種,又想到了許崢。
第一眼看見的許崢,他那時候在想什麼呢?或許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有悸動。
三十年都沒有過的感覺,深邃得無法用任何的理論來解釋,無法用公式來計算,甚至無法用哲學來探討,如果非得用什麼來形容。
那應該是浪漫。
外表清爽的、冷冰冰的許崢,提著一個垃圾袋走過來,垃圾袋裡,有一個被舔過的酸奶蓋。
這便是開始了。
他看到了乾淨純粹,又看到了安靜和孤獨,他情不自禁,他想走近他。
傅越跑過十里長廊,那股「勁兒」消失了,痛苦重新漫上來。
許崢在終點等他,傅越不斷提醒自己,麻木的腿按照慣性往前跨了幾步,攝像機再次出現在面前,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笑了。
身體很沉重,血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