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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嫁給我們哥哥是她三生有幸,她唱這種歌虧不虧心?哥哥可沒有對不起她!】
【這個賤人!她是在犯賤找抽呢!】
【還是柳如絮好,至少柳如絮是真的很獨立,從來不會給哥哥製造麻煩。】
【對,難怪哥哥要跟金錦溪離婚!長得再美又怎樣?我們哥哥只愛有內涵的女人!】
慕辰的粉絲一個個激動壞了,各種謾罵似汙水一般向公屏潑去。
然而女歌星的關注點卻不是這首歌的意義,而是這首歌的難度。
想要唱好這首歌,必須具備極寬廣的音域,它的低音很低很低,高音又直接飆上雲霄,如果沒有超常的專業技巧,一不小心嗓子就會扯破。金錦溪竟然敢選這首歌,她是想亂唱一通順勢搞笑嗎?
女歌星不滿地皺眉,卻也知道觀眾很吃這一套。臉長得漂亮就那麼佔便宜?無論實力多差,都能獲得別人的喜歡?
女歌星垂下頭,藏起自己被嫉妒扭曲的笑容。
就在這時,烏芽芽開唱了。
黑暗又頹廢的歌詞,像夜露涼入心扉:
「你是汀上寒鴉,冰冷的胸膛裡蓄著一片純白素雪,
「近乎決裂的嘶鳴,把我滾燙的心用刀般的言語攪碎。
「你把我的心挖走,從此我無喜無悲,
「然而這顆早已死去的心,卻又在滾燙的熱血裡,就著你殘餘的愛重生。
「只要還有一絲愛,我就能為你重生。
「愛你讓我死,又讓我生,
「愛你,讓我死,又讓我生……」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烏芽芽的低音竟然很有水準,像是由山頂遙遙飄落的暮鼓晚鐘,掠過湖面時激起層層漣漪,卻又那麼波瀾不驚。如此寒涼的歌詞,被她用這般空茫而又死寂的嗓音唱出來,感覺著實詭異。
她穿著一件黑色緊身連體褲,褲子外面還繫了一條長及腳踝的黑色薄紗,一雙長而直的腿隱約可見。這種欲露不露的風情本就撩人,再配上她縹緲的歌聲,以及在風中搖曳的似煙霧一般朦朧的紗裙,看上去便宛如一隻在黑暗中誕生的鬼魅。
這鬼魅用靈魂歌唱,唱自己如何生,又如何死,唱自己的不甘和怨憤,唱自己的痛徹心扉。
哀慼的歌詞之後是一串毫無意義的吟哦,鼻音、喉音、轉音、顫音,各種長短不一、高低不等的音交織在一起,像是有無數冤魂在黑暗裡嘶喊。
這首歌的原唱用粗獷的黑嗓完成了這段吟哦,烏芽芽卻是用的煙嗓。這是她本來的音質,薄薄的像一團煙霧,卻又厚重的彷彿觸之可及。
這微啞中帶著低泣的嗓音,像濃煙一般漫漫地散開,把所有聽眾帶入一個迷離的幻境。這幻境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有冰雪在覆蓋,有寒鴉在盤旋,有屍體在腐爛。
這歌聲能勾起腦海中的畫面,也能帶來陳腐的氣味,更能引動靈魂的戰慄。
這歌聲,乾燥得彷彿是一團餘燼,帶著淡淡的暖,卻又透出絲絲的寒。
此時此刻,不知有多少觀眾用沉醉的表情看著電腦螢幕,眼眶卻無知無覺地淌出兩行熱淚。沒有人能不被這樣的歌聲所撼動,除非他沒有心。
唱完這首歌,烏芽芽下意識地瞥了慕辰一眼。
這首歌,金錦溪聽了無數遍,也在心裡唱了無數遍。她至死都沒能對慕辰說出的那些話,全都隱藏在歌詞裡。這段婚姻耗盡了她全部精力,也毀掉了她所有希望,更把她推入死亡的深淵。她可以為慕辰生,最後也終於為他死。
這首歌,是她的輓歌。
慕辰與烏芽芽別有深意的視線在空中碰撞,然後眼瞳微微一顫,竟閃出淚光。他以為離婚之後,前妻已忘掉一切不愉快,開始全新的生活。然而聽過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