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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的人很多,他們戴著口罩在等待被叫號,時酥坐在大廳的藍色塑膠椅上,感覺渾身都很熱,卻又偶爾覺得冷。
除了她自己的羽絨服,時覆又把自己的厚大衣給她裹了一層,她安靜的靠在林菁的肩膀上。
排到號後醫生開單讓她去驗血,又等了半個小時的結果。
最後需要輸液,吃藥。
掛上水後時覆去取藥,林菁去給時酥買點吃的,她一個人窩在輸液廳的椅子裡腦袋暈暈沉沉。
然後她做了一個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見到了他被表白,心情急切又焦慮的,她也夢到了她向他表白。
夢裡他坐在她房間的沙發上,手裡拿著她藏起的情書,和無數張她偷拍的關於他的照片。他完全識破她的秘密,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低著頭的她。
像是訓斥一個犯了錯的人。
他冷漠的,嚴厲的告訴她:「你不能喜歡我,知道嗎?」
「不準哭」
時酥醒了,被嚇醒的。
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夢,自從她對他冒出想表白的心思後這個夢就會時不時的出現,提醒她,
逾矩,痴心。
他甚至不許她送不合適的禮物。
余光中出現熟悉的身影,時酥轉頭,心跳在某刻加快了些,剛剛夢中呵斥她的人就站在輸液廳外。
他在看大廳外的指示牌,目光隨後投入廳內。
時酥立刻閉上眼,裝睡。
池鹿走進來,看見了坐在最裡側位置的時酥,大廳內的人很多,有說話聲,但都儘量保持安靜並不吵鬧。
池鹿站在時酥面前,看著她手背上的針和不斷輸入的液體,抬手探她的額頭,還熱著。
時酥眼睫顫了下。
池鹿問:「時叔他們呢?」
——他知道她沒睡著。
時酥抬起眼皮,回答:「去買東西了」
聲音嘶啞的厲害,生病時的聲音。
池鹿低頭看她:「還是很難受?」
「還行」,時酥回答時不看他。
反正沒昨天在演唱會外難受。
池鹿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坐下,又拿過她摘下的針織圍脖疊成工工整整厚方塊,起身墊在她身後,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時酥抿了抿嘴角,沒說話,心頭莫名覺得委屈。
池鹿:「我下午回學校,走之前過來看看你」
時酥沒抬頭,鼻子尖一下子酸了。
她現在臉因為高燒熱著,嘴唇幹著,眼尾處又通紅一片。
人在常溫狀態時有淚會特別明顯的感覺到,因為眼淚的溫度高。
但發燒時體溫和眼淚的溫度相近,時酥幾乎沒察覺到她紅了的眼眶。
池鹿又囑咐:「還有最後半年,好好學習,知道嗎?」
時酥吸了口氣,忍著酸意應:「嗯」
池鹿看著她的側臉,剛要再說什麼時,林菁和許蕁一起進來了。
他和許蕁一起來的,但沒等她停好車,先進了醫院。
許蕁快步過來,池鹿起身把最接近時酥的位置讓給她,許蕁摸時酥的臉,心疼道:「怎麼燒成這樣,肯定是遭罪了」
時酥說:「我沒事」
許蕁把水遞過去:「別說話了,嗓子啞成這樣多喝點水」
時酥用沒打針的手接過擰開的水瓶:「嗯」
許蕁怕她冷又給她緊了緊大衣。
林菁問池鹿:「小鹿今天就回去了吧?」
池鹿:「嗯,下午的飛機」
林菁笑:「你爸媽又該想你了」
「想嗎?」,池鹿玩笑道:「我以為他們開心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