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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金鑾殿上發生的事, 初初傳回安平侯府時, 安平侯自然也是惱怒至極。
但他的養氣功夫遠非虞明博能比, 很快就冷靜下來, 將事態反覆琢磨,心中已有計較。
“輸了, 就要承擔後果。皇帝不在乎你和賀林軒如何較量,但你既然已經在御前誇下海口,就必須讓皇帝看到你的誠意。”
說著,安平侯看向長子, 眼神鋒利暗含警告之意。
“為父此來, 便是告訴你這一點。
但不論你用什麼辦法, 記住, 推人頂罪不可取!這樣拙劣的伎倆只會讓對手看輕你。而自昨日之後, 任何盟友都可能倒戈相向,但至少不能由你親手將人“送”到對方的陣營之中。
你可明白?”
虞明博聞言一驚。
他確實有填補不上缺口就讓人出面認罪, 叫賀林軒半個月後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打算。
畢竟賀林軒翻出的舊賬都是他履職工部尚書之前的事, 無論如何也怪罪不到他頭上來。
但既然父親這麼說了, 他也只能歇了這個心。
只是,他實在氣不過。
財帛事小,面子是大。金銀物資東拼西湊總能補上,可眾目睽睽下敗在賀林軒手上的屈辱, 他萬不能忍受。
“那賀林軒本就氣焰囂張, 這次我棋差一招, 還不知道他要如何得意!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
他脫口而出, 話未說完,卻對上安平侯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虞明博陡然清醒過來,忙嚥下到嘴邊的爭辯,懊惱道:“對不起父親,是我急躁了。”
安平侯沒有說話。
他不斥責,也不安慰,這樣的態度反而讓虞明博如坐針氈。
世人皆稱安平世子繼承乃父之風,心機謀略,無一遜色。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讚許,從小到大,虞明博沒有一次真正得到過父親的認可。
虞明博為此挫敗不已,面對安平侯時總是提著十二分小心。
此時,他強自冷靜下來,沉思片刻後,說道:“父親的意思,兒子明白了,定不會讓賀林軒再在這件事上做出文章。況且,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就不該一味沉溺,當往前看,總有我扳回一局的時候!”
安平侯喝了一口茶,這才道:“便是這個道理。你明白就好。”
虞明博卻再不敢有分毫鬆懈,思忖道:“誠如父親所言,賀林軒此人百無禁忌。他誰的面子也不給,彷彿什麼都豁的出去,什麼都不在乎。兒子就是顧慮太多,放不下顏面,這次才會錯過時機,以至於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安平侯目露滿意,點了點頭。
虞明博卻憂心起來:“可是這樣的話,兒子該怎麼贏他?倘若他一直是這個路數,兒子對上他……並沒有太大的勝算。”
“你考慮得很對。”
安平侯點頭,指點道:“對付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手段。你用君子之法想在朝堂上贏他不易,那便應該將視線轉移開,再試著用小人之法對付他,或許能一擊中的。”
虞明博自認自己也精通小人之法,可是想來想去,都找不到突破口,不由求助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您的意思是……?”
安平侯慢聲道:“李家人有一個通病,且病入骨髓,藥石罔救。有道是物以類聚,這個賀林軒也是如此。而且,依我看,他這病恐怕比李家人還要重幾分。”
虞明博不解其意,疑惑道:“您指的是?”
“重情。”
安平侯說著都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李老太傅如此,他這孫子也不遑多讓。若非他們太過重情,總抹不開情面,又怎麼會走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