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皎皎(第1/2 頁)
傅如鏑不勝酒力。 他靠在車廂上,並不是真正的睡著了。 只是當發現傅嬌心甘情願當他的枕頭,心裡高興,忍不住想借著這樣的機會多和她親近一點。 結果,也不知道傅嬌怎麼想的,竟然對他動手動腳……當細膩纖細的手指在他臉頰輕觸的瞬間,傅如鏑再也裝不下去了,將傅嬌逮了個正著。 傅嬌臉色通紅,小巧的耳垂都羞得充血了。 她口不擇言,“哥哥,你、你口渴不渴?馬上到府衙了,喝口水唄。” “還好。” 傅如鏑見她渾身不自在,捨不得再捉弄她,坐直了身子,面色如常,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待馬車穩穩停靠在府衙門口。 他率先跳下車,朝傅嬌伸出手,“走。” 以前他也經常這樣,傅嬌都自然而然地搭著他手下馬車。但經過剛才那麼一下子,傅嬌整個人像落盡了茅草堆,哪哪兒都不適應。 她乾笑了一下,“我自己能行。” 語畢,提著裙子動作粗魯地跳下。 這幅刻意迴避的樣子,讓傅如鏑心底微微難過。他收回手,若無其事地背在身後,沉默地走進府衙。 夜幕低垂,寒風凍骨。 草草打過招呼,傅嬌便回自己的房間準備洗漱睡覺。今日濃妝豔抹,她折騰了兩個時辰,才上上下下清洗乾淨,長長的頭髮因為抹了桂花頭油,還用皂角洗了兩遍。 頭髮一時半會兒幹不了,傅嬌便百無聊賴地坐在桌邊,有下沒下的用乾毛巾搓著頭髮。 就在這時,寂靜的外間傳來穩健的腳步聲。 傅嬌一聽就知道是傅如鏑。 “哥哥?” 她趕緊起身,拉開房門。剛走上階梯的傅如鏑一愣,抬頭道:“你怎知道是我來了?” “你的腳步聲我再熟悉不過啦。” 傅嬌微微一笑,將他拽進屋裡,“外面冷,快進來說。” 傅如鏑本不打算深夜進入女子閨房,但傅嬌將他拉了進去,他也不好再生分的走出門外。 屋子裡燃著銀絲炭,被烤得暖融乾爽。四周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桂花和皂角的清香,是獨屬剛沐浴後的味道。 傅嬌換下了白天繁瑣華美的衣裳,穿著一襲柔軟的天絲淺粉睡裙。雖然裡面還有白色的棉麻中衣,但依舊難以掩蓋婀娜玲瓏的身姿和漂亮精緻的鎖骨。她剛洗過的青絲柔順地垂在腦後,微微濡溼的髮梢在腰際處輕晃,顯得那腰肢更加輕盈纖細。 傅如鏑忙移開視線,側頭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 “哥哥,這麼晚了你找我什麼事啊?” 傅嬌大咧咧地來到他身邊,鼻子敏銳地嗅到他身上未散的酒氣。疑惑傅如鏑回來這麼久,竟然沒有洗澡換衣服,那他在幹嘛呢? 這時傅如鏑開口了,“方才京城第一名捕過來,說是當初綁架你的案子有新線索了。” “啊?” 這事兒傅嬌都快拋在腦後了。 畢竟梁冰已死,龔洪峰也被雁姬當場殺掉,背後主使實在難找。 “當時問米梁冰,透過他口述的細節,第一名捕找到了那名婆子。” 傅嬌瞪大了眼。 梁冰曾說,是一個老婆子指使他和龔洪峰綁架自己。那老婆子本意是讓梁冰他們直接殺掉她,但他們剛出城,又被一老伯阻攔。那老伯不允許他們殺掉傅嬌,只讓他們將人送去偏遠的黔州,永遠不能回京城。 如果不是梁冰龔洪峰見色起意,傅嬌也不會扶乩請來雁姬,發生後面的事。 “那婆子是誰?” 傅嬌火氣蹭蹭上漲。 莫名其妙就要她性命,誰能不生氣。 傅如鏑輕輕蹙額,示意她稍安勿躁,“那婆子也是受人指使。她身份背景簡單,在春梅巷賣油炸餅賣了四五十年,和你沒有任何交集。” 那婆子被捕快盤問,嚇的什麼都交代了。 她像往常那樣賣油炸餅,突然有個同鄉找上門,問她是不是缺錢。老婆子孫子要娶媳婦兒,確實是用錢的檔口,那同鄉就說了,去找兩個地痞綁架滅口傅監丞家的四小姐,就給她一百兩銀子。要知道,尋常百姓,一年全家花銷不過五兩碎銀,對方一下掏出一百兩的銀票誘惑,這老婆子如何招架的住? 老婆子糾結再三,到底是相信了同鄉。 反正傅監丞她不認識,誰死不死,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同鄉不找她,也會找別人。倒不如她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