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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她當時剛一回國,就對這家店情有獨鍾了。她可真行,反覆地在同一個人的坑裡栽倒,一點兒記性都不長。
嘴也是,心也是。
「原來是這樣。」
年稚低頭感嘆了一句。
季初以為自己沒聽清她的上半句,側耳聽著,「嗯?你說什麼?」
年稚把資料夾合好,還給季初,「我說,總吃一個人做的菜遲早會膩,以後不會再來了。」
以季初的腦子,沒道理聽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年稚以為他會生氣發火,或者至少表現出些不悅的情緒。
這樣就不會顯得只有她一個人還在為那三年時光耿耿於懷。
可季初沒有。
「沒事,你不喜歡就不來了,下次帶你去嘗嘗別的小廚房,」他還是那樣溫和又得體地微笑著,還不忘紳士地給年稚拉開車門,「走吧,送你回家。」
活像個提前設定好程式的假人。
年稚的心底生出了一把無名火,她煩躁地擺擺手,後退幾步和季初拉開距離,「不用了,我叫了司機來接。現在不早了,季先生你也早點回家吧,晚上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聽說前兩天這條街上就有個負心漢被砍了。」
年家的司機向來訓練有素辦事高效,收到年稚的訊息後,五分鐘不到就趕了過來。
年稚憤憤地坐上自家賓利,全程沒再給季初一個眼神。
只是在兩輛車交錯的間隙,從倒車鏡看了看季初斜靠在車門上的身影。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事情。
或許是因為站在路燈正下方的緣故,他欣長的身形剛好隱匿在那一小片黑暗之中,周圍的燈光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將他包圍,唯獨照不到他腳下的土地。
年稚心裡悶悶的,總覺得他的背影看起來
有些孤獨。
這個想法一出,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荒謬。
開玩笑,季家家大業大,季初作為家裡獨子,身邊必然是眾星捧月,日常不說有多奢華,聲色犬馬肯定少不了。
況且還是北城多少待字閨中的千金們心中的白馬王子,光是每天投懷送抱的,都不知凡幾。
他這樣子的人,怎麼會孤獨。
年稚甩了甩頭,扔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靠著窗閉上眼睛休息。與其說在這裡管別人的事,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
十分鐘前,梁河給她發了則訊息,說是她的護照辦理流程被上面的人扣下了,應該是有什麼人在背後干涉。
年稚不用腦袋想,都知道那人是誰——她親愛的父親,年宏。
一路無事。
賓利開進年家大門的時候,年稚同步睜開眼睛。
她懵懵地坐在車裡緩神,餘光瞥見林管家在門口焦急踱步的身影。
「林管家,怎麼啦?」
看著林管家神色凝重的臉,年稚的心也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沒等對方開口,她對現狀已經有了判斷,「是父親對嗎?」
「小姐,你一會兒進去以後積極地認個錯,不要跟年先生對著來,知道嗎?」
年稚拍了拍林管家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深吸一口氣走進別墅裡。
大廳裡沒有開燈,只有走廊盡頭的客廳茶几前放了一根火光微弱的蠟燭。跳動的火焰在濃重的黑暗裡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明明是盛夏時節,越往裡走,年稚越覺得一股瘮人的涼意漸漸順著脊椎爬上她的脖頸。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她這樣安慰自己。
「回來了。」
年宏背對著年稚坐在客廳沙發上,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是,父親。」
別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