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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林跟先生說了聲,就去林家小院,裡面有些安靜,敲三下,是楊晨鐘開的門,看到唐林,有些驚訝,說:「原來是唐兄,你是來看林兄的嗎?」
「正是,院試結束後,才聽家父說林兄病了,所以來看看他。」唐林拿著點心盒子,除了最上面的點心,下面是唐林以前所做的策論和在葉先生處抄錄的關於四書五經的典籍,走進院子,裡面沒什麼聲音,除了西廂房正房房門開著,其它房間房門緊閉,也不知裡面有沒有人。
「楊兄,林兄現在可好,林叔去哪兒了?」唐林問道。
「昨日林兄的精神頭還不錯,但林叔覺得待著這邊,與林兄的心情無益,所以就帶著小廝去碼頭找船想要儘早離去。」楊晨鐘解釋道。
兩人說著,就到了林墨的房門口,楊晨鐘敲了敲門,裡面有人開了門,原來是林家小廝。林父走時不放心,只帶了個小廝,另一個小廝則留下來照顧林墨。
「林兄,是唐林疏忽,到現在才發現林兄身體不適。」唐林進屋後,對著林墨致歉,將點心盒子放好。
對於沒發現林墨生病之事,唐林有些許愧疚,這幾天是沒有多關注他。至於為何將典籍放到點心盒中,也不過是因為知道林墨心思重,若是明晃晃的給他,反倒不好。
「唐兄不必如此掛心,科考是大事,其餘諸事自然算不上什麼。」林墨淡淡地說,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林墨知道唐林這樣其實是正常的,若是自己他也不會在科舉時分心關注其它,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唐林是第場的案首,第二場定是能過的,師板上釘釘的秀才,而自己,年長他三歲,論刻苦他自覺遠超唐林,可結果,卻是遠遠不如他,這般心緒之下,自然難說好言。
唐林聽得出林墨話外之意,他知林墨是因為科考落榜心緒難平,也知林墨現在只是逞時口舌,或許非他本意,可他終究還是俗人,會介意這些言語,特別說出這話的還是他的好友。
唐林不想待在這裡聽這些話,現在走,日後或許還能是好友,待在這裡聽完他這些話,他怕日後真的不想再看到林墨了。
「林兄,科考自然是大事,不僅於我,更是於所有學子,林兄現在還是身體為重,好好修養,日後自是能蟾宮折桂。」
「我自會好好修養,唐秀才放心便是,你這盒點心,吾受用不起。」
唐林聽到這話,身形僵,看著那個點心盒,終是沒有拿起它,緩步走出門去。
楊晨鐘左右看看,想調和卻不成,最後只說:「林兄,你這又是何必呢?這幾日所有學子都是埋頭苦讀,唐兄沒注意到也是正常,若非我與你同院,恐怕也會如唐兄樣,直到考完才會發現。」
「我知道,我是故意的,我故意將我的不甘發洩在唐林身上。」林墨抓緊手中的被子說道。
「唐林直以來,每次月考都是名列前茅,他是先生的得意弟子,那時我只是佩服他,並無嫉妒之心,我、阿硯和唐林三人日日在一塊,甚是開心。可考上童生後,就變了,同樣是剛入縣學,他向先生請教,先生給他答疑,而我去請教,先生卻只是讓我自己想,我對他心生不滿;聽他勸我不要放棄御、射、數,我會覺得他心懷惡意,是想讓我考不好;這次,知他院試第一場為案首,我竟然怪他沒有幫我,帶我起進學,不知何時,我竟成了這般狹隘之輩。」說著說著,林墨忍不住有些哽咽,許是為了這段早已變質的友情,也為了他此番的決定,他想要離唐林遠些,這樣,等他想通了,兩人還能一起聊聊天。
門外,唐林並未走遠,聽到林墨的話後,時無言,只能苦笑。
那時,他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