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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慈這個習慣玉桑是知道的,她眸光一動,笑道:「怎會不喜歡,如今已入春回暖,益州環山靠水,蚊蟲生的早,在荷包裡配些驅蟲的藥草,出門也不會困擾了。」
江慈聞言,眸子著實亮了一下:「你也習慣配藥草?」
香包香包,顧名思義,是配香之用,江慈生來細皮嫩肉招蚊蟲,更喜歡更實用的藥草。
玉桑點頭,笑道:「我生來就易招蚊蟲,若被咬了,身上不好看,所以習慣用藥草。」
這下,江慈是真的有些意外:「這可真巧了,我也是!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投緣?」
玉桑:「當然。」
拋開籌謀不談,江慈倒真有一拍即合之感,她乾脆道:「正好我過兩日出門赴宴,配藥草時也幫你配一份。那今日我就不打擾你了。」
江慈作勢要走,卻忽然被玉桑按住手,原本笑盈盈的少女愣了愣,問:「什麼宴席呀?」
若是一般人這樣問,江慈頂多覺得對方無禮唐突。
可玉桑這樣問,江慈自發理解為她是想知道宴席與太子有沒有關係,可否藉機套取訊息。
江慈莞爾一笑:「是我的父親下首之女,也是我認識的一位娘子的及笄禮。」
及笄禮三個字,宛若三顆釘子,將玉桑死死釘在榻上。
她盯著江慈的臉,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與她另一番話的情景——
修葺精緻的庭院裡,她興高采烈拉著姐姐一起看府奴搭建葡萄架。
江伯母拿來的帖子被姐姐撕碎,她好奇的問:「及笄禮聽起來十分有趣,他們都送了帖子,姐姐當真不去嗎?」
江慈將碎片灑進埋樁的土坑裡,緩緩道:「有這個功夫,不如督促你多練一首曲子。」
玉桑立馬保證:「姐姐去吧,你不在我也會好好學的。」
江慈卻是笑了,摸摸她的頭:「著眼目標,不要被閒雜事分心。」
見玉桑怔愣,她又緩和神情,半開玩笑道:「更何況,應小十的及笄禮只有鬧騰與麻煩,不去比較好。」
姐姐總是這樣,會用篤定的語氣說一些話。
事實證明,她大多數時候都是對的。
「那,我先走了。」江慈收拾好,起身離開。
江慈離去很久以後,玉桑才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
那一閃而逝的念頭,也漸漸清晰起來。
她曾以為,這個神奇的時空裡,有相同的人,卻發生了不同的事。
可現在她才意識到,事情還是這些事情,是應對事情的人,做了不同的選擇。
因為見過鬼,所以怕黑。
因為知道結果,才知如何應對。
她尚且可以帶著上一世的記憶重生於這一世。
那上一世的姐姐,未嘗不是帶著另外一段記憶重活一世。
從前,玉桑一直想不通,姐姐到底因何對太子恨之入骨。
她不知原因,更不知如何化解,只能鋌而走險,被逼上絕路。
此刻她忽然懂了。
或許,答案並不在上一世。
答案在這裡。
時光往復,追根溯源。
她可能重生在了姐姐恨上太子以前。
第21章
畫舫盪至江中,侍童慢條斯理的添香續茶,韓唯茶盞見底,再度口乾舌燥。
今日本是想借商議益州之事來探太子的底。
可沒想,這個過程比韓唯想的要困難許多。
無論他如何引導,將話頭拋給太子,他總能三言兩語又給拋回來,細膩縝密,滴水不漏。
韓唯自詡沉穩冷靜,竟被他四兩撥千斤反將一軍,終是生出幾分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