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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當日從茶室回來, 她便大大方方去找江慈。
太子不揭穿,她便裝傻作不知;太子揭穿, 她便可趁勢討要一個光明正大插手此事的機會。
太子佔據全部優勢,根本不懼他們之間這層紙捅破, 還幾次三番明示暗示。
玉桑已經領教過如今的太子有多不好對付, 她那點伎倆,被他幾次無情揭穿,又怎麼可能在他面前偽裝的無懈可擊?
興許,他早已從她一個眼神一個舉動裡察覺端倪。
玉桑甚至懷疑,他可能已經厭煩了與她裝傻充愣的戲碼, 期待與她對峙的那一日。
之所以還繼續這場遊戲, 把她玩轉於鼓掌之間……
可能只是想多體驗體驗她上一世的快樂吧。
如此一來, 玉桑更沒把握在話說開那日, 自己有足夠能力應對。
可能說開那天,太子一激動上了頭, 就是她再度了結的時候。
總之,這件事太子終究是應了她,心裡大概在等著看她表演。
就目前情況來說, 好處是她可以大大方方去找江慈,再大大方方回到太子的院子。
探子嘛, 和江家的一切往來,皆是查詢線索的必要舉動,合情合理。
只不過, 不知道為什麼,玉桑一進門就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凜冽寒氣。
散發寒氣的人正穿著一身鬆軟的白色常服,倚在她讓人搬進來的斜榻上看書。
玉桑的警惕瞬間拔高到十級。
他又攢什麼壞心思呢。
玉桑前腳剛進來,黑狼後腳就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包裹進來,放到了書案上。
玉桑一眼就猜出那是公文奏摺。
果不其然,黑狼剝開包袱皮,裡面就是一些奏本和文書。
玉桑心頭微動,這裡面,會不會夾著太子從那尖細身上搜來的證據?
他那日不也說了嗎,和朝廷命官狼狽為奸,誰手裡沒點東西握著?
可能是一封書信,也可能是一個物件兒。
現在想來,這竟像是他的一個提示。
等等。
若他那些話都算提示,如今公然把東西放到房裡,豈不是直白的誘惑?
他始終是不信她的。
玉桑在心裡發出一道瞭然的嘆息,悄悄瞄向太子,眼裡飛出兩把無形的小刀子。
就知道你沒什麼好心思!
黑狼放好東西後就出去了,臨窗閒讀的太子絲毫沒有起身幹活兒的意識。
不得不說,今日天氣晴好,春風夾香。
斜榻擺放的位置,光線明亮卻不刺眼,是個很舒服的地方。又因這位置靠近床榻,書案卻在外間另一邊靠窗的位置,中間一道花梨木鏤空花隔斷,還有茶座邊上的矮屏遮擋,所以盲區相當的多。
玉桑眼珠輕轉,促狹一笑,很快敲定主意。
她找來一塊抹布,一邊假模假樣擦灰,一邊輕手輕腳靠近書案,餘光留意著太子的一舉一動。
忽然,太子枕在腦袋下的手臂抽了出來——
玉桑一個閃身躲進裡間與外間隔斷的帷幔後,屏息凝神,豎耳傾聽。
那頭沒有起身的動靜,只有翻書的細微聲。
玉桑掂了掂手裡的抹布,繼續鬼鬼祟祟向書案靠近。
離開隔斷後,越過茶座邊,「咳——」,裡面響起男人一聲咳嗽。
玉桑連忙提著裙子蹲到茶座邊的矮屏後。
太子已經從斜榻上坐起來,他看著那扇矮屏,冷笑一下。
但凡她還記得上一世的事情,就能從他的言行中看出諸多破綻。
她相信江家,更懷疑他會藉機整治江家,什麼助他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