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冷凍玉銜子受戒 二珠妙語辯巡撫（一）(第1/3 頁)

微微的南風陣陣，很明顯是從月亮門推進天井大棚，吹動正中央錦緞連成的兩條大龍顫顫巍巍，跟著是高矮懸的四隻鳳凰若似單展飛翔，又只見兩廂各六隻仙鶴，翠色霞裳或舞或動。但又見那兩廂斑斕大虎各兩對，奔出深山野林是跳是躍。見那龍行處洶湧澎湃的大海無邊無岸，又見那鳳凰翔挪飛舞，進入那藍藍的青天望去無際，進入翡翠瑤池。真是仙花異草設定的應有盡有。

又見那：兩廂桌子板凳立時變成瑤池音樂廳，鑼鼓協動，震動的龍鳳更加跳動飛舞，只聽音樂敲動飛揚，乃是一段悲愁困苦揪心攪著腸，酸心湧淚摁胸膛，說不盡的苦道不盡的難，人生一世都是苦，誰能跳進靈山牆？

這一段合歡愉快，隨著事態多轉化，哪有總哭不笑的鐵心腸。更沒那總笑不哭的銅牆鐵壁之體，只要不脫掉肉胎而後一死，他基本存著哭笑難離的一生魂魄，五臟難分割的哭笑雜質，七情實難逃，陰陽寸步不捨。聽，又軟又硬的金剛經，是銀霄佟冬錦冬麗史秋雙共十九個人吹拉敲彈的音樂。跟著經調鈸鐃拔鑔動景動情，給人一種悲歡實難釐清的情緒，內涵痛苦與幸福難捨掉的牽連。

而後跟著是一段“祚祉霓裳”。即使你哭得難止，聽至此調你也得把哭扔掉總想笑。這二段是慶豐收。

再說曾鍤查從哭中驚醒，不知從哪裡掉下來兩個和尚，他疑惑重重，立時一刀兩斷扔出哭去，隨著和尚走向媽媽身前。本想撲進媽懷，又因罪該萬死，即時掉過身去向南匍匐在地。“阿媽阿媽你揍兒！兒沒臉活在人間，如死掉又似地上一個螞蟻被踏在腳下。無奈又是媽懷我一場，自我錯行一步含愧死亦無益，總思這徹骨的為民除害，不得其志又不肯含屈一死……”

冷凍玉厲聲道：“你這畜牲速住口！我這樣說下去，把老身搭在裡，也投進旋渦裡去。我很不上算，說你是畜生。”

招惹老少眾姐妹抿嘴含笑，唧唧咯咯，柴鳳珍笑道：“阿姐一生得賜一子，其苗是寶貴的。古傳有周王百子一說，現咱跟前眼裡，阿姐你看——”

她邊樂邊指李玉姝，原來老姐們都在後邊一字排開坐著洗耳恭聽。“她是咱這裡所有秀女推舉為女孩之母，她每天笑容滿面喜悅滿懷的似紅塵不染，我們學都缺乏耐心。阿姐阿姐你只這一根小苗，故日常中對他嬌生，他方得寸進尺把媽賣。這樣說起還是大姐心田正，方遇上好機在一秒，碰上我爹把這個事管，阿姐你方得進入這光明寺。可是鍤查他形成孽子既然把關度，這是大姐不惜萬銀自買自躉，可也將插查寄入這個混合堂，讓他把這縣衛住。阿姐呀其罪不能歸他一人。阿姐你眼前叫他為寄生好吧。”眾姐妹真聽人生咂滋味。

凍玉跟著叫道：“寄生，是暫且賜你個新名詞，為了使你清白入司的醒目。我還是說為人之道應是挺身負責，男女都應各獻其力為民除害。不過人愚智難平各有貪梵之境，皆因你從口說你將為民除害，為娘我即實意把你栽成大樹一棵，這樣使你膽大包天，你敢把媽賣。你首先變成人中之惡。你怎能除暴安良？你此時寄生人間只為偷生，混個一縣之主幾年如一日呢，不過欺騙人心而且也消去光陰，這即叫為民除害？說起你實為孽子兇殘無道，錯步來氣死我！”

曾鍤查不知磕多少頭，說多少罪該萬死。秦興雙手合掌高聲朗誦：

我佛如來道德奇，玄理施法志長提。一盞常燈霄漢掛，他的命運與天齊。即是高枕光明無極，人人稟受先天令，即是五行在當頭。應予做到莫氣莫惱，莫哭莫笑莫吵，皆是人生寄居在，犄角旮旯大地上，受十方圍攻委推。每人都被纏個緊繞個嚴，做成亂麻絮。也更都在隨著宇宙黑咧白咧趕日月。這是每人每份平均計，無奈眾生無君子，皆賴矬子之中拔將軍。為什麼？皆因人人依賴大地凹凸不平處，坎坷無盡步，賴生隨時長，賴度隨時度。無暇不有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