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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即將結束的某個清晨,辛霓剛睡醒不久就接到祁遇川的電話,她一瞬就換算出祁遇川那邊應該是凌晨兩點。這時候打電話給她,莫不是出了什麼狀況?她抱著電話驟然就驚坐起來,那邊卻傳來祁遇川略帶些疲倦的低沉聲音:「醒了嗎,我現在在你們學校門口。」
接下來,就像一首詩裡寫的那樣,她跑下門,開啟樓梯,穿上水,喝完衣服,顛三倒四地衝出房門。別墅離lse一公里,她用四分鐘就跑完全程,然後一眼看見街對面拱門下的他。
他面前的街道上川流不息,他的身邊人來人往,他站在熱鬧的旋渦裡,如同黎明前最明亮的一抹灰色。他也一眼就看到穿著拖鞋,氣喘吁吁的她。沒有衝過去擁抱,他們只是隔著人群,望著對方笑。
最後,他們十指交纏,相攜回到別墅。見到祁遇川,別墅裡的女管家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辛霓從她手裡接過做好的早點:「埃爾羅伊,你現在開始放假了。」
女管家閉上嘴巴,心領神會地解下圍裙,向他們告辭。
房門剛一關上,祁遇川一俯身就吻在她唇上,他的吻又急又重,幾乎將她的嘴唇咬破。辛霓完全招架不住,懵懵然一步步往後退去。他始終那樣纏著她,她退一步,他便逼近一步,直到徹底將她按壓在門上,無路可退。
辛霓喘了口氣,從兩人身體縫隙裡舉起那隻小小的櫸木託盤:「三明治,薯條,吃嗎?」
「我來不是要吃這些的。」祁遇川接過那個託盤,隨意地丟在玄關的櫃子上,愈加熱情激盪地吻她。
辛霓的呼吸漸漸加速,追逐著他的嘴唇去回應,直至彼此氣喘不及,面紅耳赤。他半拖半抱,將綿軟無力的她帶到沙發裡。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一件件丟去地上,他迅速而直接地攻陷了她。蜜糖色與純白色糾結難解,劇烈的起伏中,他們翻翻覆覆地索要對方的溫暖。
中午,祁遇川醒來,看見桌上擺著切好的火腿、麵包,和一對形狀詭異的心形牛排,而辛霓穿著一件大睡衣正在流理臺那裡榨橙汁。
感覺到祁遇川的視線,辛霓回過頭對他嫣然一笑。她捧著果汁回到桌前,給他斟了一杯,然後拿餐刀切下一塊牛排,叉著遞到他嘴邊:「我煎的。」
祁遇川咬下牛排:「有點老,煎的時候不要翻太多次。」
「我以後會注意。」辛霓抿了口橙汁,深深望著他,「吃完後陪我出門。」
「你想去哪裡?」
「哪裡都行,你陪著我就好。」
用過午餐,辛霓將一把車鑰匙丟給他。別墅車庫裡停著一輛幾乎全新的白色賓利,祁遇川便開它帶辛霓出了門。接下來幾天,他們漫無目的地、無拘無束地旅行。他們買了很多唱片,搖滾的、爵士的、古典的,當背景音樂不停播放。在車上時,他們無話不說,回憶年少或者討論電臺裡的新聞。有時候停下來去露天咖啡館買杯超大號的latte,一起分享;有時候他們停在一個小酒吧門口,點一份烤牛肉,坐在一群人中間一起看場橄欖球賽;有時候他們把車停在一條充滿塵土、礫石、黃沙的空曠道路上,一起喝啤酒看地圖決定接下來的方向;有時候他們會把車停在黃昏的山谷,攜手爬去山頂,並肩看一場落日;有時候他們會把車停在茂密的大樹林裡,在透射過樹縫的千萬條明亮光柱下接吻……
三天後,他們回到倫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別墅,而是趁著傍晚去了泰晤士河邊。他們棄了車,步行穿越威斯敏斯特大橋,大橋兩岸的名勝古蹟不斷:聖保羅大教堂、倫敦塔、國會大廈、大本鐘,他們一邊緩步丈量,一邊聊著那些建築的故事。
橋上到處能看到形形色色的賣藝者,蘇格蘭風笛、吉卜賽鈴鼓、日本三味線,各國的樂器都能看見蹤影。辛霓每路過一個藝人,就會停下腳步聽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