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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勁兒。」季明奎抽了一口,蹙眉問道:「怎麼不抽以前那個了?」
「那個太沖,言喻聞不了。」季寒舟實話實說,又補充:「他說這個好聞。」
季明奎抽菸的動作停頓一瞬,他看著窗戶外面,然後只是吸了一口,那菸頭的火光驟然變亮,自始至終沒再說話。
楊丹去世後沒多久,季寒舟就開始學抽菸。
不止抽菸,他身上那些壞東西全是那幾年學的——打仗、騎車、抽菸、喝酒、上網、泡吧。
除了違法亂紀的事,幾乎是把青春期所有稱得上輕狂的事情都做了個遍。
季明奎想起那時候的兒子根本說不聽,從沒聽說過他因為照顧誰的喜好,就戒掉自己身上壞毛病的事情。
光是抽菸這件事,他就說了好幾年。但他從來都不聽。
直到上一秒,季明奎印象裡的兒子,還是那個我行我素,什麼都不在乎的季寒舟。
季寒舟也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後,垂眼道:「爸,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麼事?」季明奎轉頭。
「別管言喻叫兒子。」季寒舟認真看著他爸:「我不想讓他做我弟弟。」
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是後半夜。
顧言喻坐在警察局的長椅上,身後倚著牆壁。徐依夢又給他拿了一件外套,以至於深秋的夜裡不是那麼冰涼。
眼前遞過來一個一次性紙杯。
林鏡辭說:「喝點熱水。」
「謝謝。」顧言喻沒喝,放在手裡,暖和和的。
二人挨坐在一起,上一次,也是這樣。
發生事情後,是林鏡辭陪著他。但是上一次,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報警。
那時候的顧言喻會害怕,現在卻不會了。
「季寒舟找不到你的時候,都快急瘋了。」一片安靜的時候,林鏡辭突然說:「起初我也沒想到你會遇到危險,我以為你只是去送衣服,中途去別的地方溜達,所以沒回來。」
「季寒舟知道你出去了一個小時以後,就趕忙給你打電話。然後你就從佔線到關機,再然後他就去找你了。」
顧言喻沒說話。但是心中有數,季寒舟來的確實很及時。也幸虧他及時。
林鏡辭喝了一口熱水,說:「我以前對他這人沒什麼好感,紈絝、孟浪、不正經、渾身都是社會氣息……」
顧言喻:「也不全是。」
顧言喻說完就後悔了,因為他在餘光看見林鏡辭轉頭看著他,有些意料之中的嘴角上揚。
故意的。
林鏡辭的用意不難察覺。二人沉默片刻,杯子裡的水也不再冒著熱氣。
「別慫,言喻。」林鏡辭拍了拍哥們兒的肩膀:「他都不怕,你怕什麼。」
週六,傍晚。
城西看守所。
臨近深秋,天明越來越短。
幕天遙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才六點半,天邊的餘暉就已經不見了。
「你真要進去?」他看向身邊的季寒舟。
季寒舟站在樹下,嘴裡叼著藍煙,就快抽完了。
他穿著立領鎖邊的薄款羊皮夾克,痞帥又幹練。冰涼的晚風吹起了他的劉海,讓少年近乎完美的輪廓暴露在空氣中。
他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然後兩指夾著煙,吐出一口白霧,朝幕天遙伸手:「東西給我。」
幕天遙面色複雜的嚥了咽口水,從書包裡掏出來一把鉗子。新買的,包裝都沒拆。
他猶豫不決,顯然是不想交給哥們兒。
卻被季寒舟一把搶走。
「別什麼都跟林鏡辭說。」
幕天遙微微臉紅,有種秘密被戳穿的心虛:「……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