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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痛定思痛後,顧言喻才看明白一個道理,他不能跟季寒舟比,他比不起……
季寒舟的浪,凡人望塵莫及。沒人能治得了他。
這世上但凡有一件事能讓他面紅耳赤,那估計也就是當街裸奔,或者月下遛小鳥了吧。
所以對付季寒舟,唯有打一頓才能奏效。
——打的輕都不行。
然而浪貨本貨此刻並不知道顧言喻腦中的暴力決策,他安靜地坐在顧言喻身邊。
二人挨在一起,燈光映黃了二人的臉,從背後看,像是佛祖下凡渡的一層金光。
季寒舟小時候,季明奎念在他是獨子又沒有媽媽的份上,對他十分寵愛。不打不罵,要啥給啥,零花錢都是一沓一沓的發。
再加上季明奎本身也是半個粗人,從不會因為家裡有幾兩銀子,就把兒子培養的像個富家小少爺一樣。
零花錢給夠即可,不生病,不鬧事,隨他去。
小孩子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以至於季寒舟逐漸長大,身邊的朋友打架打不過他,家世比不過他,花錢就更不用說了。
連特麼的騷都騷不過。
最後全都被他擺平,心甘情願跟在他屁股後面混。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群同齡人一口一聲大哥,愣是把季寒舟餵得一身社會風氣,還有許多無拘無束的毛病。
就好比現在,他只要坐久了,或者坐舒服了,就會控制不住想要把左腳踩在凳子上。一副紈絝不羈又隨性的樣子。
他本身腿就長,分開之後就更加有型,如同漫畫腿。
兩條長腿朝兩邊分開,右腳踩在地板上,左腳踩在屁股下面的椅子上。
彎曲的膝蓋還時不時會觸碰顧言喻的右手,如同前幾次在飯桌上一樣。
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筆。
妥妥一個大哥做派。
顧言喻側頭瞧他,桌上的習題冊一共26道題,從開啟到現在過去了至少20分鐘,他一道都沒寫。本子比臉都乾淨。
他原本是想懟季寒舟兩句,結果卻見這貨轉筆轉的越來越好,那叫一個溜。
——甚至都快超過他了。
果然,四肢發達的人頭腦普遍簡單。
半天無處下筆,季寒舟試圖放棄:「我們能不能做點別的?我和這些題不來電。」
顧言喻沒答話。只是想著夜深了,親媽還在隔壁,便儘量壓制想要揍人的衝動,翻開習題答案頁。
然後「砰!」的一聲放到季寒舟眼前,在季寒舟迎面煽起一陣風,刮動了他的劉海,順便把人嚇的一激靈。
震懾的目的達到了,顧言喻才不疾不徐地說:「下週又有考試,你不學,你特麼打算怎麼辦?」
季寒舟:「弟,咱們能不能文明點?」
顧言喻看著他,一本正經憋了兩秒:「你他孃的要如何是好。」
季寒舟:「……」
季寒舟合上書本,胳膊放在桌子上,單手支撐著腦袋:「再看下去我就睡著了,這樣吧,我們聊點別的,聊點有意思的,這樣我還能有點精神繼續頑強下去。」
顧言喻大概能猜到這是他的迂迴之計,於是並不急著拆穿,順著話道:「你想聊什麼有意思的?」
「聊聊你吧。」季寒舟微微眯眼,臉上的笑容並不過分,卻明顯更甚:「我覺得你就很有意思。」
顧言喻活了十八年,被送過情書,被當眾表白,被無數青春期少男少女誇讚過玉樹臨風、長相帥氣。
有人說他冷,有人說他傲,也有人說他暴力,養不熟。像塊冰疙瘩一樣,不好相處。
可說他有意思的,這還是頭一次。
這件事本身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