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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書記,您父親是?」杜若開擴音打的電話,範慄聽出了些門道有些好奇道。
杜若沒想到他不知道,愣了一下想起除夕夜杜澤毅來時只有欒平和孟天鶴兩人看見,笑了笑道:「我父親是杜澤毅。」
範慄啊了一聲,杜若餘光瞥見他似乎有些不安地在座椅上動了動,又莞爾道:「不過也沒什麼用,該自己做的還是得靠自己。」
範慄倒不是往這個方向想去了,他默然好一會兒揉了揉自己鼻尖,喟然感慨道:「杜書記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幹部,他還培養了兩個優秀的兒女,帶著我們村過上了好日子,了不得,了不得。」
杜若微微挑眉笑笑沒有再說什麼,車開進大學範慄降下車窗看著窗外一棟棟教學樓,這還是他第一次來,範語佑大學報到的時候正趕上村裡修水渠他脫不開身,也沒能送他來。
杜若稍稍降低了車速,給範慄介紹了一下幾處地標建築,範慄樂呵呵地點點頭,「真好,真好,來這兒看一趟我就能想像到語佑這娃娃讀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語佑是個好孩子。」杜若自問並不是在恭維範慄,而是真心覺得如此。
李秘書在禮堂外接上杜若後帶她去見杜澤毅,把材料給他後父女兩人坐在休息室裡竟也相對無話,杜若探頭看了一眼窗外穿著碩士服行色匆匆的學生微微彎了彎嘴角,「我都不知道我畢業時穿的博士服放在什麼地方去了。」
「在家裡櫃子下面。」杜澤毅翻看著檔案隨口道。
當時來參加她畢業典禮的人是哥哥,或許是知道杜澤毅忙也知道他不適合出席,杜若就沒有通知過他,此時他能一口說出自己博士服存放的地方杜若稍有些吃驚,杜澤毅抬眼看著她道:「你哥哥那天給我拍了影片,我還留著呢。」
所以她也是能讓他驕傲的吧,杜若低頭笑了笑拿起自己的手包,偏頭眨一眨眼,「領導慢慢忙,我要去看我們村支書兒子的發言了。」
看她背影雀躍杜澤毅也笑了,把手裡檔案放在一邊掏出手機來點開相簿裡唯一一個影片,她穿著博士服站在臺上款款而又端莊,眉眼間坦然自信,她不會是憑空生長出落得這樣好,可他卻終究是在這過程中缺席的一個角色。
杜若進禮堂時範語佑的發言已經開始了,她躬身在後排一處空位上坐下,張望著沒有看見範慄便也作罷。
範語佑卻好像是看見了她,朝著她在的方向微微頜首而後繼續道:「除此之外,我還要感謝我的父親。他是一個很普通的村支書,普通到家裡有一張他到鎮上開會時的紀念合影我都很難從中一眼找到他。但在我心中,他既是最好的父親也是最好的村支書。我還記得我考上縣一中的時候,他對我說,一定要好好念書,然後走出大山去。這十年來,我一直堅定想著這句話,把書讀下去然後走出去,但是現在我的想法發生了改變,我把書讀下來了,但是我要走回去,回到生我養我的小山村,回到我父親奉獻一生的地方,用我的專業去建設它,用我的知識去改變它。」
他因為激動聲音中帶著哽咽,杜若輕輕抿著嘴微笑著看著他,雖然沒有能想起當初站在臺上發言的自己,但同樣感動。相比於她帶著實現哥哥夢想的目的和欒平天鶴權衡之下來到垚山村,範語佑這個剛剛畢業的孩子是懷著對山村真摯而純粹的愛要回來的,他是山村的孩子,更是山村的希望。
結束時杜若在前排找到範慄,看他眼眶還是通紅就知道範語佑的話真正說進了他的心坎裡,她剛要開口範語佑就已經從人群中走過來,「爸!杜若書記!」
「祝賀你語佑,畢業了,是大人了。」杜若笑笑回應著他的招呼。
範語佑咧嘴笑著微微鞠了一躬,「謝謝您。」
範慄抓住他的手臂情緒似乎還沒有平復下來,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