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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裡向來清楚,餘嫣並不像她表現得那般乖巧懂事聽話,她跟他是絕境之中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但凡她那時有另一條略好些的路走,她都不會選擇跟他。
哪怕二人摟在一處時她再怎麼依賴自己順從自己, 那也不過是身體的自然反應而已。
蕭景澄目光沉沉,並未立時令她起身, 只由著她跪在那裡回話。
餘嫣跪了一會兒見他始終不發問話,心裡頗為忐忑, 卻也得自己硬著頭皮開口道:「回王爺的話, 民、民女不敢。」
這是又回到最初的稱呼了。
蕭景澄聽到她自稱「民女」,不由挑眉。
兩人初見時她還不是他的人,當他的面她便一直這麼自稱。後來她答應跟他後, 便自覺地換上了奴婢的稱呼。因為他不愛聽,這些日子她總是我來我去的。
蕭景澄本都聽慣了,如今一聽她這般說,彷彿兩人之間頃刻便起了一道鴻溝。
他心頭的不悅更甚了。
「你77zl如今已是我的人,」蕭景澄耐著性子淡聲道,「該知道如何稱呼自己。」
說罷隨手將手中把玩的一塊同心魚玉墜扔到了桌上,語氣雖漫不經心,實則態度堅決。
餘嫣哪裡不懂他的意思,順從地改口:「是,妾身知錯了。」
蕭景澄雖逼著她改了口,心裡卻並不痛快。倒不如從前自稱我聽得更舒心些,也更親近些。
他周身散發著不悅的氣息,斂眉道:「錯在何處?」
「妾身不該私自熬藥,請王爺責罰。」
「你這熬的什麼藥,這般偷偷摸摸?」
餘嫣抬頭看向他,柔聲解釋:「也不是偷偷摸摸,只是王爺事忙,妾身來不及稟報。此藥本就是該喝的,即便王爺不賜,夫、夫人也是會賜的。」
不知為何明明就是按規矩辦事,但餘嫣心裡就是有幾分心虛,說到最後一雙眼睛便開始飄忽,不敢再與蕭景澄對視。
果然後者一聽這話便明白過來,屋內的氣氛有瞬間的凝滯。
蕭景澄抿唇不語,一雙眼睛直直地落在自己的小外室身上。她看起來柔弱實則剛強,所以連避子湯這種本該他來賜的藥,竟也是自作主張自行喝了起來。
他有說過令她避孕嗎,他有說過他不想兩人有孩子嗎?她連問都沒問過自己,竟就這麼喝了。
所以是她不想要有孕是嗎?
餘嫣怕他生氣趕緊解釋:「妾身也想同王爺說的,只是今早王爺走得急,妾身想著這藥得趕緊喝了才有效,否則只怕、只怕……」
這種藥喝得越晚藥效越差,到時候若不小心懷了身孕,還得喝落胎藥。比起那時候的痛苦,餘嫣寧可現在乖乖喝藥,總是能少受些苦的。
這事兒雖說是她先斬後奏,到底也是為他著想,所以餘嫣不明白為何他這般不悅。
正妻未過門,妾室總不好先有身孕,到時鬧個家宅不寧豈不是更令他分神頭疼?
蕭景澄聽她一張小嘴溫言細語能說會道,說出來的還全是大道理,內心不由冷笑,面上卻依舊淡淡的:「看來是本王錯了,不如你一個小女子懂事。」
「妾身不敢,」餘嫣朝他磕了個頭,「只是此事事關王爺的子嗣,妾身不想壞了規矩。」
「你便這般重規矩?」
餘嫣抬頭看他,露出幾分不解,怎麼,難道王爺是那種視規矩如糞土之人?
他自小皇宮長大,該比她更重視嫡庶和妻妾之分,皇家子嗣比起尋常百姓家自然更為謹慎規矩,餘嫣一直認為蕭景澄該明白她的顧慮的。
蕭景澄卻是要被她給氣笑了。他雖從未有過通房妾氏一類的女子,卻也知道這世上的人大多一樣,皆是處處為自己著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