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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淮沒什麼胃口,看著她吃了會兒, 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開米袋的時候找剪刀,翻了下抽屜。」
他食指指尖在桌面上輕點兩下,示意她是書桌的抽屜。
宴莞爾捏著小勺的手指一頓,抽屜裡有她慣常抽的薄荷煙。
腦海中迅速閃過許多種解釋, 又被迅速一一推翻, 她垂下視線,「你看到抽屜裡的煙了?」
看到了, 且不是第一次看到。
沈沐淮知道她誤解了,「我只是覺得動了你抽屜需要告知你, 沒有別的意思。」
「我知道。」如果他想問什麼,他會直截了當地問她, 不會刻意賣關子。
她將碗放下, 承認:「是我的煙。」
抽屜裡就只剩一包,她拿出來, 放在桌上。
薄荷雙爆珠, 細支, 典型的女士煙。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開啟抽屜看到煙盒的那一瞬間, 沈沐淮其實有一瞬間的愣怔。
然後意識迅速回籠, 他回憶起第一次看到煙盒時,問她家裡是否有人來過,她否認時他便已清楚,她在抽菸。
但他沒想過去詢問她, 因為他認為這是她的私事,如果有天她願意將這件事告訴他,告訴他她抽菸的原因,他會認真側耳傾聽。
可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地承認。
導致他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宴莞爾抿抿唇,表情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是不是嚇到你了?」
沈沐淮說沒有,「有些驚訝,但我想,你這樣做,一定有這樣做的理由。」
宴莞爾伸手拿過煙盒,用食指將盒蓋撥開,最近抽菸頻率不高,裡面煙支還剩了不少,聽到他的話後,她神色鬆懈下來,鬆散地晃了晃。
緩緩地,陷入某種情緒裡。
「我是從姨媽生病時開始抽的,」她聲音輕淡,像在講述與她無關的人的故事,「啊我還沒告訴過你我家的事。」
沈沐淮安靜聽著。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車禍去世了。」她斂著眉眼,思索了兩秒,說:「我那時候,八歲。」
在她說出第一句的時候,沈沐淮放在桌上的手,就漸漸收攏成拳。
「之前學校裡傳的那些傳聞,什麼我媽媽當別人小三的事,都是假的。」她嗓音輕盈,飄在安靜的客廳裡,即刻便散入空中。
「所以我當時沒有去爭論什麼,因為覺得沒必要,也不想把我父母的事大張旗鼓地告訴大家。」
她抬起眼看向沈沐淮,輕輕彎起唇,「不過你為我站出來的時候,我真的很感動。」
沈沐淮知道他現在的心痛如果算做十分,那她只會比他多百倍千倍,想安慰她,喉頭動了動,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宴莞爾將視線移回煙盒上,繼續說:
「我父母去世時,家裡條件不好,也沒留下什麼遺產。警察把我交給大伯,我就在大伯那裡住了半年,大伯家經濟壓力很大,住了半年後,大伯就把我送到了奶奶那去,可奶奶年紀也大了,沒精力照顧我這個拖油瓶。」
她說「拖油瓶」三個字的時候,咬字輕得彷彿聽不見。
卻在他心中深深烙下烙印。
沈沐淮伸手,溫熱掌心蓋住她的手背。
宴莞爾反手握住,與他十指相扣。
「然後大概有一年多的時間吧,我被輾轉送到各個親戚家裡面,我以為我儘量減輕存在感,就能多在某個家裡停留一段時間,但好像我的存在本身就很礙眼,沒人願意留我。」
「有天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著要把我送進福利院。」直到說到這裡,宴莞爾都面無表情,下一秒,她臉上忽地綻起笑來,「那天我遇到了我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