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他的穿衣打扮,華貴間,隱約透出些不可侵犯的詭譎凌厲。
此時,男人眼睫垂下,月光朦朦,虛幻間透出玉色風骨、琉璃般的病弱。
季歸褚這副病美人模樣讓蘇嬌虞覺得他不應當穿黑衣,而是應當穿一襲仙人般的白衣。
蘇嬌虞不禁沉思。
她夫君真實的模樣便是如此脆弱溫順麼?
還是說,他只是在對她示弱。
然而,蘇嬌虞一直想不通的,是季歸褚對她示弱作甚?蘇嬌虞為此疑惑萬分,她想了許多原因,現在勉勉強強覺得一個能說得通:
難道季歸褚只是單純地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才對她無比溫軟。莫非季歸褚是不想嚇跑她,因為她是他好不容易娶的妻子?
倘若季歸褚能聽到她的猜測,那季歸褚會輕輕笑一下,若是旁的女子嫁給他,那別說是嫁過來了,估計在上花轎前就被他的煞意嚇得哆嗦逃跑了。
更不要提與他同枕而眠。
與他耳鬢相接。
他願意親近的、能削弱他身體病痛的女郎,只有蘇嬌虞一人罷了。
她太過可貴,輕輕貼近她,便能緩解他身體的蝕骨之痛,讓骨肉間密密麻麻啃咬的刺痛消散,季歸褚怎能不想多多靠近、眼巴巴貼著她。
「小娘子,你熄了燈,早早進入夢鄉,睡得憨甜,身軀擋在床榻,我該如何躺下。」季歸褚柔聲無辜,解釋了他半夜喚醒蘇嬌虞的理由,「若將你晃醒,太過粗魯,所以只得將你喊醒了。」
蘇嬌虞心裡想,這就是你喊醒我的原因?未免有些牽強。
她餘光看了一下寬大的床榻,暗暗說,你隨便躺著,就算翻身打滾,我這小身軀也不會影響你。
「夫君公務繁忙,竟操勞到現在」蘇嬌虞啟聲說,她咬了下唇瓣,恰當露出了擔心,「夫君的身體可還好?」
小娘子柔軟雪白的手牽住季歸褚的指尖,她嗓音軟軟,能哄得人心都化了,「夫君,注意身體,快些歇息睡覺罷。」
蘇嬌虞壓著睏意,只想趕緊把季歸褚糊弄過去,讓她好好睡覺,繼續方才的美夢。
季歸褚眼皮跳了跳。
若真的擔心他,那怎會睡得如此香甜。
季歸褚心思幽幽,但望著小娘子溫軟乖巧的臉與那雙睡意朦朦的眼睛,他是一點脾氣也發不出。
男人輕輕摟住蘇嬌虞,與她躺在榻上,他語氣有點倦,就像在溫柔繾綣地說些家常話。
「小娘子,下次為我留一盞燭火,好不好?」
季歸褚樣貌好看,眉眼甚至可以稱得上為靡麗,蒼白的肌膚與極黑的眸色,讓他看上去如冷冰冰的毒蛇。
而此時他充分利用了自己的病弱,語氣柔和,似乎要幽幽艷艷地蠱惑蘇嬌虞。
病懨懨的身體是季歸褚的弱勢,然他懂得利用自己的這份弱勢。
將自己的病弱暴露,讓他既有不可攀的琉璃脆弱,又有可憐的無辜。
季歸褚可不是什麼無辜的病美人,他心狠手辣,行事瘋狂。
他在蘇嬌虞面前一副病美人模樣不過是因為他會利用自己的病弱罷了。
這般利用自己的病弱,是他早早就學會的。
曾經那位華真妃子,為了爭寵為了奪得天子的信任,為了讓天子陷入她編織的謊言中,虎毒尚且不食子,然華真妃子不同,她對季歸褚可是無甚舐犢之情,常常利用季歸褚這病弱的孩子呢。
季歸褚厭惡病弱的自己,然而在面對蘇嬌虞時,他不知不覺,撿起了曾經被他埋在鮮血下、拋之腦後的弱勢。
他竟覺得心甘情願。
對於蘇嬌虞而言,她覺得季歸褚今日分外黏人。
雖然如此形容她的這位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