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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鼻尖嗅了嗅她的髮絲,他的手用力攥緊著她的身體,蘇嬌虞耳畔升起酥麻,只因季歸褚的輕輕喘息。
蘇嬌虞本以為,季歸褚這般不用藥不尋御醫,他的情況也許會變得糟糕。
但讓她沒有想到,過了半晌,男人輕輕的喘息變得平息,溫溫地鋪灑。
蘇嬌虞感到驚異。
季歸褚的狀態似乎好多了。
難道是因為抱著她躺在榻上,休息了半晌,所以才有所好轉嗎?
季歸褚的呼吸平靜,他指骨微扣,繼續抱著蘇嬌虞。
因他沒有說話,蘇嬌虞不知道他睡著了還是陷入了思索。
她的腦袋被季歸褚死死摁著,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
季歸褚如此做,應當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發病的模樣吧。
蘇嬌虞暗想,她的這位病美人夫君季歸褚,他的身體到底是有著什麼病呢?
季歸褚帶著殷國公主離開,不知去向。成婚大典不了了之,禮官一陣痛心,一把鼻涕一把老淚跑到天子面前哭訴:那四皇子也太任性了!成婚大典說走就走,把天家的面子置於何處。
禮官跪拜天子,唾沫直飛,說了一堆季歸褚的壞話。
聞言,天子只是淡淡頷首,「朕已知曉,退下罷。」
禮官神情古怪退下,暗暗觀察等候訊息的眾人見到禮官的表情,就知道,天子此次,又縱容了季歸褚。
這位四皇子,在天子心中的地位總是那麼不一般,那麼特殊。
成婚大典沒有舉行,蘇嬌虞對此感到些許忐忑,沒有成婚大典,亦無洞房,那她算是嫁給季歸褚了嗎?但很快,宮裡直接送來皇子妃絲綢卷帛誥命文書,天子身側的大監親自傳旨。
蘇嬌虞,真真切切地成為了蒼國四皇子妃。
作為皇子妃,蘇嬌虞少不得要進宮走動。
貼身侍女巧鶯為她感到焦慮,同時巧鶯也緊張兮兮,生怕做錯什麼事,讓蒼國人對公主產生意見。蘇嬌虞則在抓緊時間學習瞭解蒼國各家士族、女眷的情況,她不願出什麼差錯。
按照尋常的規矩,蘇嬌虞是要去拜見皇后的,皇后是一國之母,是皇子之母,蘇嬌虞作為兒媳,應當拜見請安。
但蘇嬌虞等了多日,卻不見有任何訊息。
在蘇嬌虞在四皇子府閒閒地待得很是疑惑時,季歸褚的人才姍姍告訴她,殿下讓她安心待在府上,至於拜見皇后此等事,皇子妃無需擔心,無需在意。
無需在意?
蘇嬌虞默默為她夫君的行事態度捏了一把汗。
那季歸褚的意思是讓她一直待在府中了?
蘇嬌虞心下有些狐疑。
可是季歸褚的態度當真奇怪,他只是偶爾來找她,抱著她睡覺,並不圓房。
但說他不重視她,那也不見得,皇子府的下人都得了季歸褚的吩咐牢牢地看緊她。
蘇嬌虞還是琢磨不透她的病弱夫君。
且季歸褚在她面前總是透著無辜、脆弱,對她態度極好,蘇嬌虞暫時也沒有提自己對他的懷疑。
夫君人美心善,待她很好,兩人雖未圓房,但整體上稱得上一句相敬如賓。
這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但殷國的事,該如何呢?
近些日子殷國傳了書信給蘇嬌虞,問蘇嬌虞在蒼國的情況,並說了些其他事,稱因昭國太子的意思,二公主蘇慧明的婚期提前,正在準備嫁給昭國太子,昭國與蒼國互相敵對,昭國與殷國的聯姻成立後,蘇嬌虞在蒼國,身份似乎就變得有些尷尬。
季歸褚沒有刻意攔截這些書信,他沒那麼心胸狹窄。
蘇嬌虞是他明媒正娶的,她與殷國聯絡,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