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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離微微一笑,跟沈庭雪對視一眼,就朝著內院鬼氣最濃的方向御風而去。
很快,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悄無聲息地翩然落在內院最外面的高牆上。
殷玉離立在那房梁的龍頭上,放眼望去,只見內院已經被一層濃濃的鬼氣籠罩了,尤其是內院裡的那個佛堂,幾乎都快看不清建築的本來面目,只有一個掛在屋簷下的銅鏡微微折射出一點光,照出了門口那幾個蒲團。
殷玉離和沈庭雪把這一幕看在眼底,神情同時凝重了起來。
是殷玉離先朝那些靠近的侍衛們比了個停止的手勢,然後他就拉著沈庭雪縱身一躍,躍入了庭院中。
兩個活人一進入庭院,立刻就被庭院中的鬼氣給完全包裹住了,好在殷玉離提前有所準備,否則這些鬼氣一旦沾染到人的肌膚就會瞬間侵入,形成怨毒,雖然短時間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卻會在日後再變成修士進階過程中的心魔,貽害無限……
殷玉離眉頭緊皺:明明是生魂,怎麼會有這麼濃的鬼氣?
沈庭雪:先進去看看吧,小心些。
聽到沈庭雪最後三個字,殷玉離原本沉凝的面容上頓時綻出一抹淡笑:好。
就這樣,兩人十指相扣,用一種十分曖昧的姿態進入了那個鬼氣森森的佛堂。
一進入佛堂,沈庭雪第一反應便是——好濃的血腥味!
接著沈庭雪眉頭微微一皺,便看了殷玉離一眼,他這時還沒來得及傳音,殷玉離便已經微笑著取出了當初他們在汝南王墓用過的那個銅火把,咔嚓一下,點燃了。
銅火把點燃,原本鬼氣濛濛的佛堂一下子就變得明亮起來,兩人定睛往裡一看,便看到一個容貌四分肖似女帝,但形容十分憔悴,看起來比女帝老了十歲都不止的女子,穿著一襲素淨的白衣,靜靜坐在一個蒲團上。
但此時,白衣女子脖頸上卻掛著一圈異常鮮紅的南紅瑪瑙,當中還有著一個佛頭,這鮮紅的南紅珠串在她一身素淨的襯託下顯得分外扎眼。
殷玉離一眼就看出,所有鬼氣的來源都是白衣女子脖頸上的那串南紅珠串。但他這時眉頭微微挑了一下,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畢竟在白衣女子面前的地上,有一個木魚,還有一個銅盆,銅盆裡放的東西顏色烏黑,但只是從那銅盆裡散發出的腥氣就能辨別出,那東西就是乾涸的血。
這應該是用來進行某種儀式的東西。
但,是什麼儀式呢?
殷玉離微微眯了眼。
短暫的沉默之後,沒有想通的殷玉離覺察到白衣女子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便索性先開了口:「長公主,別來無恙。」
白衣女子,也就是長公主,公儀女帝的妹妹——公儀問琴,這時才靜靜抬起頭,看了一眼沈庭雪和殷玉離。
然後她原本有些迷茫的眸子裡竟然緩緩勾勒出一抹釋然的笑意,然後她又哆嗦著摸向了脖頸上的南紅珠串,開始一顆顆轉動,一邊轉動她一邊道:「我認識你,你是當初救尋兒的那位小靈族,是陛下派你們來的吧?」
殷玉離沒有理會公儀問琴奇異的舉止,只淡淡道:「長公主為何要囚禁帝夫的生魂?」
公儀問琴聽到殷玉離這句話,緩慢且詭異地笑了一下:「是陛下這麼同你說的?」
而這時,公儀問琴對女帝的稱呼倒是終於引起了殷玉離的注意。
若是殷玉離沒記錯,公儀問琴同女帝的關係是向來都很親密的,一直以姐妹稱呼,現在卻換成了陛下,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果然出了問題。
是因為那位帝夫麼?
殷玉離搖搖頭:「是我們查出來的,我們想找到替小太子改命的方法,所以查到了帝夫身上。」
公儀問琴捻動念珠的動作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