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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唐淑月試圖理解他的腦迴路。
「『因為師父在這裡,所以師兄肯定不會出事!』」林宴和一本正經地模仿著唐淑月的聲音,雖然因為過分求真導致有些怪腔怪調。
「這種程度的擔心還是有的吧?」他神情認真。
唐淑月沒有回答他,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伸手掐了一把林宴和的腰。
以她金丹中期的修為,林宴和當然可以躲開。但他已經習慣了,而且也知道唐淑月下不了重手,所以笑嘻嘻地任她掐。
「我當然相信你不會出事,」唐淑月抬頭看向林宴和,「不過不是因為師父。」
「而是因為你是你,所以我相信你不會輸。」
———
午後的街道沒什麼人,大約留下的修士都去看比賽了。林宴和與唐淑月走在石板道上,熱烈的陽光擁抱著所能照射到的一切,很快就把林宴和身上沾染的那點濕潤氣息蒸發殆盡。唐淑月的靈識從他衣襟旁繞過時,能觸控到那種溫暖的乾燥感。
「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個鄭西流。」唐淑月忽然說。
林宴和沒想到她還在想鄭西流:「嗯?」
「你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倒提前破境了。」唐淑月若有所思,「若是他當真對打敗你執念深重,結嬰的時候要怎麼從自己的幻境掙扎出來?」
「在今天之前,我也不清楚鄭西流原來這麼想打敗我。」林宴和聳聳肩,「我本以為他挺灑脫一人,自有自己的追求。誰知道他在一直盯著我。」
「我從前一直以為,鄭西流沒能結嬰的心魔在於顏蘇青。」唐淑月搖搖頭,「今日看來,似乎又並不是這樣。」
「顏蘇青,」林宴和念一遍這個名字,「就是你先前說過的鄭西流家小青梅?」
「已經去世兩三年了。」唐淑月嘆了一口氣,「我也是聽程溪時說的,說是一位漂亮又溫柔的女修,只可惜執行任務的時候沒能認出救助的孩子是妖魔化身,最後被妖魔一爪穿心。」
「我還以為鄭西流這些年對顏蘇青情深義重,所以一時想不開心魔暗生結不了嬰,還在感慨鄭西流真是難得的情種。」唐淑月看了一眼林宴和,「結果看這架勢,多半還是因為你。」
「我怎麼覺得你有些失望?」
「也不是失望,只是有些惆悵。」唐淑月低聲說,「死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向前。我不是當事人,不能對鄭西流的選擇置喙什麼。」
「只是不知道若是顏蘇青泉下有知,知道鄭西流沒過幾年就尋了同門派的師妹為配,她會怎麼想。」
修士的生命遠比凡人更為悠久,閉關十幾年幾十年也是常有的事。因此短短几年對修士的壽命來說,不過滄海一粟。
也正是因為如此,唐淑月才不能理解鄭西流的選擇。心愛之人忽然死去,當真是這區區兩三年便能忘個乾淨的嗎?
林宴和知道她在糾結什麼,他正要說些什麼,身前忽然投下一片陰影。午後的陽光將來人的身影拉得很長,長長地拖到唐淑月二人的腳邊。
「宴和。」玉華真人聲音柔婉。
「玉華師叔,」林宴和行禮畢,「師叔找我有事?」
唐淑月跟著依葫蘆畫瓢行了個禮。
「我是來借人的。」玉華真人微微一笑。
「借人?」唐淑月看向玉華的眼睛。
「是的。」玉華真人向唐淑月伸出一隻手,眼睛卻還看著林宴和,「我想借淑月一用,不知宴和你可否答應。」
「師叔這話說笑了。腿長她身上,她愛去哪裡去哪裡,怎麼也輪不到向我借。」林宴和往旁邊邁了一步,遮去了唐淑月的身形,「即便我答應,也要看她本人的意願。」
「不過